陶淮南使劲压下那阵鼻酸,觉得现在比刚才在厕所还要难堪。
现在迟苦和学委是一波的,自己好像被隔在外头,还要当着学委的面挨骂。瞎子总是没尊严。
陶淮南往前拨了一下,拨开迟苦自己走了。
走得急,胯还在桌角磕了一下,把陶淮南磕得没忍住低呼了一声,挺尖锐的疼让他皱着眉揉了揉。
迟苦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把抓住陶淮南的手腕,攥得死紧。
攥住了也没停,反而大步拉着陶淮南走,陶淮南跟得有些吃力。
迟苦走得很快,下楼也很快,陶淮南勉勉强强被拖着走,还要同时数着台阶避免踩空。
“你又闹什么脾气?”到了楼外空地,迟苦才把陶淮南的手往前一甩,问他。
陶淮南眼睛有点红了,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回家。
“你怎么回事儿,”迟苦死盯着他,声音里的愤怒很明显,警告地叫了一声,“陶淮南。”
被突然喊名字,这是陶淮南很不喜欢的事,这让他紧张,没有安全感。
陶淮南鼻酸压不住,也不压了,朝着迟苦在的方向也低喊了一句:“我就是不想让你在别人面前骂我。”
“我哪骂你了?”迟苦完全在状态外,从他回教室到现在都没摸清思路。
“不知道!”陶淮南不想和他说话,这一下午过到现在心情简直低到谷底了。
“我就问你怎么摔的,你回个话咋这么费劲。”迟苦不耐烦地问他。
“厕所摔的。”陶淮南绷着脸,也不瞒了,“我去上厕所摔的,摔了个屁股墩儿,坐地上了,都说完了,就这些。你为什么非得问啊?非得让我在……在学委面前丢人你就高兴?”
迟苦跟他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关注点都不一样。什么学委不学委迟苦压根没注意,跟学委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陶淮南一句一句把迟苦说得都不知道怎么回,抓不着他那乱七八糟的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后来沉着脸又去牵他,问:“磕着了没?”
“没有。”陶淮南被他牵着,俩人回了家。
回了家迟苦让他去洗澡,直接把衣服都换了。洗澡的时候迟苦看了一圈,哪儿也没磕青没坏,迟苦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只是问:“不能等我回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