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顺着他的话,拿到了盲杖。
开门之前,迟骋又叫了声“陶淮南”。
陶淮南回头,哑着声音应。
“我刚才说的这些,前提得是你是我弟。”迟骋眼睛盯着他,强调着,“你是我弟我才原谅你。”
陶淮南轻声说“嗯”。
“你说希望我有好生活,有爱人。”迟骋笑了声,“我谢谢你。”
晚归的医生们都回来了,走廊里开始变得嘈杂,隔着门能听见外面医生们的说话声。
“既然你想好好跟我当兄弟,”迟骋的视线快把陶淮南钉在墙上了,他其实没变,尽管他此刻半挑着眉,也还是感觉得到他的凶,“那就别动不动对着我起反应。”
陶淮南呼吸一窒,整个人被戳穿揭破,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别偷着亲我,别对着我硬,”迟骋说,“别像是你挺爱我。”
迟骋又笑了声,听起来像嘲讽,也像自嘲:“没有这样的弟弟,我也当不了这样的哥。”
陶淮南涨红了脸,紧攥着盲杖,很狼狈地站在原地。
“这几天我就等着你能说出什么来,今天说出这些,行,挺好。”迟骋坐回床边,把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搓了搓这边的手腕。
“你要是想当弟弟,就管住你自己。”迟骋收回视线,垂下眼,声音变回正常状态,淡淡道,“要是心里还想着别的,那我刚才说的就都不算数,我不可能原谅你。”迟骋一句“不可能原谅”砸下来,陶淮南站在门口,想说点什么,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迟骋到底是迟骋,最温柔的是他,最坚决的也是他。
后来陶淮南自己回了房间,先前出来时着急忘了拿房卡,回去才发觉进不去了。于是把脸擦干净了,转头去了哥房间。
汤哥给开的门,看见是他,笑了下问:“今晚要跟哥睡?”
“我可不跟他睡,他挤我。”陶淮南走进来说,“我门卡忘带了,下楼去前台太远了,汤哥帮我给楼下打个电话吧。”
汤索言说他:“怎么跟你哥一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