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哭笑不得:“你好好干活吧,别管我了。”
“我反正也无聊,”凡果笑呵呵的,“你困吗?你要是困就睡会儿。”
陶淮南还真有点困的,他昨晚压根就没怎么睡。但这种要踩梯子的床陶淮南上不去,他没上过。后来陶淮南趴在桌上睡着了,凡果把他叫醒,让他上去睡,怕他冻着。
陶淮南想了想,说:“那你帮我下,果儿,我要是没踩好你告诉我一声。”
“行行,”凡果过来站在梯子边,“你上就行,别怕。”
陶淮南上去得还算轻松,上去之后把外衣外裤脱了,只穿着里面的毛衣和秋裤,躺在了迟骋床上。侧脸贴着迟骋的枕头,陶淮南把被子摊开,窝在迟骋的床上,睡了长长的一觉。
宿舍的床很硬,但陶淮南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凡果一直在底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后来他也上来了,在对面郭一鸣的床上支了个小桌,时不时吃块饼干。
中间凡果接了个电话,陶淮南听见他说:“睡着啦。”
迟骋他们是傍晚回来的,他俩回来时陶淮南已经醒了。
郭一鸣跟迟骋还有点东西没弄完,回来也没怎么说话,郭一鸣打了声招呼,说等会儿就一起出去吃饭,陶淮南说不饿。
凡果跟他俩不是一个项目,也不参与他俩那事儿,跳下去拿了充电宝又爬上来了。
陶淮南一直坐在床边,垂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凡果叫他,他才小声问:“我得怎么能下去啊?”
“就跟你上来时候一样,”凡果倒是体贴地没多说别的,也一点没笑话他不会下床,“踩着梯子下去。”
对于一个完全没见到过的瞎子来说,他根本没法把床的构造想得太细致,也摸不准梯子和床的距离,甚至连翻身过去把着栏杆踩梯子这样的动作都做不来。看不到的世界里,一切靠想象大致还原的环境其实都是诡异又扭曲的。
陶淮南试了次,没能成。
凡果说:“你胆大点,没事儿。”
陶淮南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不是胆子大小,是他根本就碰不到。
“下来。”迟骋走过来,停在陶淮南这儿,声音平静地传过来。
他手碰了下陶淮南的腿,陶淮南抿了抿唇,迟骋握着他脚腕往下带了带,示意他下来。
陶淮南想都没想,顺着本能就下去了,迟骋托着他的腿和腰,把他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