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这个词,让姜奈的心脏猛地收紧,疼到后背冒汗。
程殊对谢家隐秘的事不方便说太多,话里也极为隐晦:“当初阑深上位成为家主,是谢家内斗最严重的那年,无论是哪家媒体报社都不敢登报谢家的新闻,否则恐怕会连续几个月,头版新闻都会是……自从谢老爷子病逝不到一个月,谢家又接连出意外了。”
可以想象,谢阑深身处于的环境,是充满了危险和杀机的。
“谢家的男人命都很硬,除了把自己折腾死外,旁人是伤不了的。”程殊见姜奈脸色苍白,体贴的加了这句。
姜奈知道他是有意安抚,唇瓣扯了扯弧度。
程殊话已尽此,说这些是为了让她知道,谢阑深比谁都想过正常人的日子。
这些做兄弟的,也是真心希望他身边能有个贴心温暖的女人,低声对姜奈说:“我先走一步,对了……阑深现在应该早就停药了,你要愿意的话,最好是能给他生个孩子。”
程殊这话没别的意思,谁不想谢阑深有妻有子呢,就当他是自私一回,用谢阑深的旧伤,去哄骗姜奈心软。
姜奈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许是一下子脑袋接收太多东西,让她需要缓缓。
脚上的高跟鞋,就跟没什么力气,随便走到街头的长椅坐下,任由细雨飘浮在头发间。
她将程殊的话,一句句的反复翻出来解读。
心里很清楚,会这样透露这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多半是怕她因为钟汀若的事情,影响到了与谢阑深的感情。
姜奈发凉的指尖揉了揉眉心,唇角的微笑里加了一丝疼意。
没有人知道当她被困于深渊最深的泥泞里时,是谢阑深的出现,是他朝她每一次伸出的援手。
对她而言,都是人生的救赎。
所以,她又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钟汀若使出的下三滥伎俩,去不爱这个男人了呢。
姜奈知道自己彻底的跌入了这场看不见尽头的爱情里,可她无法自救,或许从当年在雪地里,被他捡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两人是要纠葛此生的。
她深深吸了口寒冬的冷空气,仰起头,借着路灯朦胧暖黄的光线,发现细雨里夹带着一粒粒的雪。
是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