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大打开,三人对立僵持,气氛沉默而紧绷。
但也只是一瞬间。两个男人无声对视片刻,接着就都伪装得自如有余、熟稔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你来看谈叔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聂显状似随意道,“这事你之前就知道了?”
【我爸生病的事,你知道吗?】
【你没告诉我,但却因为这一点而不得不再三照顾我,是吗?】
想到这两句质问,陆闻别难以察觉地蹙了蹙眉,没耐心去猜聂显是否在含沙射影,再抬眸时淡淡道:“我以为你昨天就会来。”
聂显一噎,想到几天前和他简单谈谈的情景,又把自己气得说不出话。
谈听瑟倍感压力,抿紧唇绕过两人走进病房,“爸。”
从病房里的氛围来看,她担心的事好像并没有发生,这让她脑子里紧绷的弦稍微松了点。
谈敬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看着她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她心领神会,上前倒了杯水递给聂显,“聂大哥,坐吧。”
她目光微微闪躲,没留意到陆闻别视线一掠而过。
没人多提病情,都心照不宣在随意寒暄。谈敬大多时候都是在听,偶尔说点简单的字句。
“竞标,成了?”他看向陆闻别。
后者略一颔首,“十拿九稳,不出意外陆氏会赢。”
“好。”谈敬点点头,沉吟一会儿又道:“许家,不错,替你……高兴。”
话音刚落,除他以外的三人神色都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见陆闻别没有反驳,谈听瑟呼吸微滞,心脏像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慢吞吞攥住拉扯,麻痹的痛感一点点苏醒。
他既竞标成功,又能通过联姻强强联合,对陆氏来说不仅仅是一举两得,简直是一本万利。这么完美的计划当初差点被她给毁了,那么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可惜,小瑟……不从商,”谈敬说得很慢,每个词都调动肌肉仔细酝酿,但咬字不清的问题无法避免,“谈氏,可惜。”
谈听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聂显也听明白了,但芭蕾不可能跳一辈子,现在学着经商未来接手谈氏不是不可能。想到这他下意识想说点什么,“谈叔,或许小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