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过去这么多年里,这一天对他而言也只是跟其他人一起聚一聚,没什么不一样。
但是从那次之后,这天的所有聚会他全都推了,没再去过。
其中的理由,只有聂显清楚。而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不用了。”陆闻别攥紧手机,神色晦暗冷淡。
“不是,你听我说啊。”聂显开玩笑似地试探道,“小瑟她没死,对她对你都是好事。现在你人也见过了,但人小姑娘不愿意原谅你,你们没戏啊。所以要我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放下,正好。”
正好?
一点也不好。
陆闻别额角青筋直跳,不知道是什么让聂显非得在这种时候来膈应自己。
“赶不回去。”他面无表情,“我在海城,她也在。”
“谁也在?”聂显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时诧异地脱口道,“你说小瑟在海城?她不是应该跟着芭蕾舞团一起回法国了吗?”
“你不用管。”
“……”
聂显叹了口气,“我要结婚了,你没忘吧?至于防我跟防贼一样吗?再说了,我和她要是真想见面,你管的着?”
陆闻别咬牙忍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又继续道:“不过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这不可能啊,是不是你去死缠烂打——”
这一次陆闻别忍无可忍,没等聂显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耳边终于清净,他闭着眼按了按额角。
他的生日……
一切错误,就是从几年前的这个节点开始的,而现在他却在这个时候看到挽回与补救的可能。刚才他还一直为谈听瑟的紧张而暗自高兴,聂显的这通电话却像冷水一样把他泼醒,只剩下苦涩与愧疚。
陆闻别慢慢走回病房外,正要推门进去,说话声却从没关严的门缝里传出来。
“……时间这么紧迫,肯定来不及了,”她似乎在跟谁打电话,“那我该送点什么好呢?你帮我出出主意吧。不要太贵重的,也不要显得太没有分寸感让人误会的。”
“领带?不要吧……”
“只给一句祝福会不会太敷衍了?”
“……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