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其实是想问“为什么”的,可她觉得?自己问了好像不相信他一样。一般情况下,一个人怕的东西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比如小时候被狗咬过的人长大会?怕狗。小时候被鹅追过,长大可能会怕鹅。
当然也有一些人害怕的原因很难解释。
陆君川以为姜染不信,道:“因为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我父亲就让我一个人睡。”
姜染刚探身拿起面前的茶杯,男人开口时她抬起了眸子。两个人中间隔着袅袅青烟,带着一些朦胧美。
陆君川继续说:“那时候的房间比这个面积还大,很空旷,屋顶很高,说话会?有回声,所以我小时候我很怕黑,尤其是风雨交加的夜晚。”
陆君川不用说得?太多姜染也懂。被强迫长大的小孩,总会有一些难以适应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姜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陆君川的面前,轻轻环住他的脖颈,俯身在男人唇上吻了一下?,“知道我亲爱的男朋友怕黑,怕打雷。”
陆君川抬起左手,将女人环住,他的力气本身就大,像是在防止她逃跑,然后皱着眉头说:“胳膊疼。”
姜染干脆坐在他右边,“那我给你?吹吹。”她坐下?来,煞有介事对着男人的伤口吹了又吹。
陆君川看着女人认真体?贴的样子,他伸手握住女人的右手手腕,将女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道:“今天开始留下?来和我一起睡吧。”
男人邀请的意图很明显。姜染左胳膊架在沙发靠背上,手托着脸,小幅度摇头:“那不行,怎么说也得?等你?胳膊好了。”
陆君川:“怕我不行?”姜染:“毕竟你?三十多岁了。”
男人突然把话题往成人方面拐,姜染也毫不示弱的跟了一句。她是开玩笑的。
陆君川受伤的是右胳膊,而?姜染刚才?为了给他吹胳膊,又坐在他的右边。他左手拉她不太方便,不得?以伸出右手想拉她,刚动胳膊,下?意识拧起眉头。
疼。
“不怕疼啊?还乱动。”姜染赶紧起身,再一次坐到男人左边,贴着他坐,解释道,“不留下?来睡觉是因为我这个人睡觉特别不老实,如果我们一起睡,晚上你?胳膊保不齐会?被我踹废。”她还是非常了解自己的。
陆君川的胳膊是真的疼,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情况不行,妥协道:“好,等我好了。”
-姜染10月末有一场公开赛,在欧洲。这是女子斯诺克世界排名的积分赛之一,也是冠中冠赛要求夺冠项目之一。
比赛在B国举办,是欧洲西部沿海一个非常小的国家。她这一趟去不但要坐飞机,还要倒火车,不适合带着陆君川这个病号。
这场比赛的行程一共三天。为了倒时差,姜染提前三天就上了飞机。
姜染下?飞机是当地时间的25号中午。比赛从28号开始,30号结束。
10月31日是万圣节,这个节日对这里的人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传统节日。虽然今天只是25号,节日的气氛已经非常浓烈了。到处都是南瓜装饰,商店货架上也摆上了各种南瓜或者恐怖造型的糖果点心衣服等。
姜染是一个不爱过节的人。无论是华国的节日还是外国的节日,凡是需要和亲人朋友聚在一起的日子,她都不爱过。后来认识余真真,才?会?和她借着节日的借口出去吃顿海底捞。
姜染穿着驼色的大衣,提着球杆箱走在街头。看着满街万圣节的装饰,考虑到她回去当天也能赶上万圣节的尾巴,她还是进了一家店铺,买了几盒万圣节造型的糖果,又买了一只南瓜头的签字笔。算是一份小小的礼物。
买好东西,姜染才?找了一家台球厅进去。
欧美这些国家的治安远远不如国内,姜染只在台球厅呆到晚上9点多钟便回家了。
这次B国的公开赛一共三天。比起之前英锦赛,这次公开赛的场次更少。决赛也仅有7场。
打到第三天半决赛的时候,四?名选手里有三名老面孔,一名是莫妮卡,一名是萝拉,还有一名就是姜染了。
顶级斯诺克女子选手目前只有莫妮卡,姜染以及T国的萝拉三人。一般选手和她们比赛,赢面很小。这并不是因为有天赋的女选手少,而?是因为打斯诺克真的吃不起饭。很多选手前期全靠为爱发电。发着发着就放弃了。
上午的半决赛上,莫妮卡和萝拉的对局中,萝拉以3:0全胜,晋级决赛。下?午的决赛是姜染和萝拉的对局。这场决赛中,萝拉状态不错,但姜染状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