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她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摊黑色的头发,他只好坐在床边,问道。
“没,”她声音有些沉沉的,“就是调理一下身体,不然医生说,我很难生出宝宝。”
沈岸低笑了一声,动作很温柔。
“你别上来!”江有枝从被子里钻出来,“我被子没洗。”
沈岸有洁癖,比较轻微,但是严谨的人总是不允许自己的规则遭到破坏,比如说她的拖鞋,这会儿肯定又被规规矩矩摆好了。
“我什么时候嫌过你?”
江有枝看着他,像是在试探:“我经期,弄床上了。”
沈岸动作一顿。
他站直身体,随后往屋外走。
江有枝缩起来,像一个小小的蚕蛹,心里泛起一阵委屈。
她没来由地想起,以前自己经期的时候,总是不好意思告诉沈岸,每回都找借口躲过去。
她宫寒,调养了那么久还是不见好。以前温锦书在的时候,总是会给她煮生姜红糖水;后来简曼来了,她就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江朔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更别提关心她的身体了。
就是在这段时间,她慢慢地,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
其实也是年纪不大一小姑娘,每每遇到事情,她都设立起很高的防线。
包括这次。
包括每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有枝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沈岸回来了。
“坐起来点儿,”他的声音从被子外面传进来,有些不大真实,“小枝。”
江有枝探出一个脑袋,声音糯糯:“啊?”
“喝点儿红糖水,”沈岸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扶着她坐起来,“中药喝了,不见好么?”
“没。”江有枝摇头,也不知道自己说个“没”是代表什么意思。
沈岸微叹了口气,像是在轻哄:“止痛片不要吃了,好不好?”
“医生说,吃止痛片没有什么问题。”江有枝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但嘴上还是倔。
沈岸坐在床边,手搭在她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