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愧对于江有枝,所以把所有的父爱都倾注给了简澄九。
但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那么大的玩笑,让他回忆起自己的大半生,心头就像有刀子在剜,一念之间,老泪纵横。
门外是简曼在不断用手拍门,被保安带了出去。
江未敛站在门边上,不断地哭。
他才三四岁,只有半人高的样子;刚才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抽了他的血样,做过DNA对比,检测出来是江朔的儿子,才被允许留在这里。
据说简曼母女被赶出去的时候,江家还是仁至义尽地给了一笔钱,足够母女俩生活。
简曼的泪水几乎快流干,简澄九眼神空洞,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在手术过后的第二天,江朔离世。
他走的时候面色很安详,看不出任何情绪色彩,但是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条银色的项链。
是他要给江有枝拍下来那条。
也许是割舍不断的亲情,也许是想赎罪。
这条项链最后被送到了江有枝这里,但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江朔也没能真正和自己的大女儿再说上一句话。
是后来的护工转述的:“大小姐,先生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说,什么‘过年回家’的,还叫你的名字,我没有听清,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是要告诉你。”
江有枝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的花,手里握着那条项链。
过年回家,是江朔每一年过年的时候都会跟她说的话;他其实并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儿,而是二人心气儿都太高,一个在怨恨,一个仗着是长辈拉不下脸,所以兜兜转转,越走越远。
送行的时候,入殓师让她把一杯白酒洒在江朔的墓前。
“大小姐啊,你该说,祝愿爸爸,走好。”
——祝愿。
第50章江岸50你要许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