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个恩情,全家上下都很是感激她,最后得知她亲人搬离了禹州,刺史夫人让她安心的待在刺史府,为了让她名正言顺住下,更收了她为干女儿。
在刺史府住半年后,与刺史府长子两情相悦,也就成了齐绣婉的长嫂。
如今看到沈如月的真实身份,再有她看见沈如月在普安寺与那僧人密谋害人的事情,不就说明了当时与母亲相识也是她安排的一场戏?
“可她为什么要接近我们家?”苦心积虑的接近他们家,还废了半条命,这是为什么?
赵虎拿过被周衡放在桌面上的折子,扫了一眼“前朝朝阳公主”几个字,才抬眼看向她。
不紧不慢的说:“三年前因前朝皇帝暴虐,义军起义的时候,你父亲身为前朝的禹州刺史,却直接打开城门迎义军入城。”
齐绣婉心中一惊,忽然惊慌了起来:“你说她是来报仇的,我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赵虎忙安抚:“刺史大人和刺史夫人现在都没有事,那沈如月并不仅仅想报仇,她最想的是挑拨朝廷和禹州刺史,让朝廷怀疑你父亲与前朝有所勾结,让你父亲对朝廷失望,从而后悔当初打开城门迎义军的决定,更想把你父亲逼到他们的阵营去。”
齐绣婉闻言,怔怔愣愣的,看着有些失魂。
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国家大事。她以前只是一个知道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的娇蛮千金小姐,什么朝廷,什么阴谋诡计,勾心斗角的都离她太远了,可她却听懂了赵虎说的。
沈如月就是想恢复她前朝公主的身份,更想谁都不好过。
“先前在老太君寿宴那晚,沈如月会小产也并非意外。”
齐绣婉抬起眼,看向赵虎。
“那晚婢女特意把酒壶摔到了将军的身上,将军去客房的时候,那院子中的人早被支开了,沈如月似乎也饮用了会导致小产的汤药,想要嫁祸将军酒后乱性想对她欲行不轨,从而让她小产,以此来挑拨将军和刺史大人,好在当时将军夫人身边的女卫早有察觉,跟踪了沈如月,才听到此计划,所以才避开了她的陷害。”
一晚上听到太多让人惊愕的消息,以至于齐绣婉有些难以消化,心里边堵很难受,有一口气似乎提不上来,捂着心口,颤抖着声音问:“你说……我的小侄儿,不,你是说沈如月她害了自己的孩子?”
赵虎点头。
齐绣婉眼眶瞬间浮现了一层水雾,同时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到底是多么恶毒的人才会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拿来当筹码?
到底是多么恶毒的人,才会为了算计别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害死?
她尤记得当兄长知道要当爹的时候有多高兴,当爹娘知道自己有孙子的时候又有多高兴,当她知道有个小侄儿的时候更是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就在想该准备些什么礼物给那未出生的小侄儿。
她更记得她把手贴着沈如月的腹部上时,感受到小侄儿在腹中动着的时候,心里边有多期待。
可原来沈如月不仅仅害了她,还害了自己的亲生的孩子,她的小侄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哭了起来,周衡把她拉了过来,抱在了怀中。
齐绣婉埋在周衡的胸膛中,声音带着哭腔:“周衡,我难受。”
“嗯,我知道。”周衡说不清难受是什么感觉,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头好像也有些堵。
赵虎默了一会,本该离开留他们二人的,但还是继续道:“因沈如月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必须得让她亲口承认她自己的身份,如此不管是刺史大人还是刺史夫人,亦或者是齐大公子,再不想接受现实也只能接受,而将军也能拿到证词,帮助刺史府摆脱与沈如月的关系。”
想了想,赵虎又补充:“因沈如月前朝公主的身份,又与齐大公子是夫妻,所以若是要完全保住刺史府上下,那沈如月的前朝公主的身份不能曝露。不然就算圣上相信,外边的人也会有闲言和辱骂。”
齐绣婉闷在周衡的胸膛中哭了一小会,心里虽是崩溃的,但是就这件事情上也不敢让自己放松。
在周衡的怀中擦了擦眼泪,然后才探出半个脑袋,眼睛通红的望向赵虎:“你们要我怎么做?”
当齐绣婉问出这句话后,赵虎松了一口气。这齐五小姐总算是有些相信他们了。
“什么都不做,只隐藏好,等到了禹州后,将军有所安排。”说着,目光看向了周衡,最后还是道:“我已和将军说了周衡兄弟的事情,将军言可以一直陪往。”
说了这些后,赵虎也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