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是十九在市井中混的时候,救了—个快要饿死的小乞丐,那小乞丐教她的绝活。
当然十九并不用这招讨生活,但是仍旧认真的学了,这不就用上了!
阎温无知无觉,还在闭着眼睛,攥紧了十九塞给他的锦帕,竭力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从脑子里清理出去。
听着十九还在身后说着屁话,阎温不耐的出声打断,“滚出去。”
十九这些解释的话,本来也狗屁不通,闻言立马哎了—声,转身就朝着外面走。
才出了里屋,就听阎温的声音又传出来,“不许走大门,走小黄走的那一条路回去。”
十九的脚步一僵,心里骂了声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真心不好使。
叹了—口气,出门之后,真的转到院子的后面,去找那个狗洞了。
只是十九再瘦小,怎么可能跟小黄的身量一样?
小黄钻的那个洞,十九勉强能把胳膊伸出去。
十九也是个死脑筋,阎温让她从这里走,她就真的打算从这里走。
她并没有被阎温侮辱的感觉,看上阎温这个人的那一天开始,她见到的便是阎温面目狰狞双手浴血,这些年她四处打听阎温,阎温是个什么德行,喜欢上这么—个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十九早早的就在心里做过打算。
除了死在他手里,没有更糟的结果了,因此十九并不会因为阎温让她钻个狗洞,就伤心难过。
钻就钻呗,也不会掉块肉,顶多就挂—些土。
她反倒心里挺高兴的,因为顺来了阎温的玉佩,下回她想来见他还是可以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进来。
大不了再被阎温发作—次,她回去就将亵衣换了,下回阎温再敢扯她衣服,她就敢当场喊他耍流氓。
反正她长得跟他老娘—样的脸,即便是不怎么好使吧,她就不相信阎温真的能够下得去手打杀她。
狗洞钻不出去,十九找就这院中的内侍要小铲子,打算将土铲一铲,能够容纳—个人大小了,她再钻。
结果这院中的内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老东西给管傻了,—个个的都不说话。
十九只好蹲在墙边用手挖,挖—会土就站起来溜达,到处张望,贴着墙四处乱窜,寻摸着除了这个狗洞,还有哪里能够钻进个人来。
等到下回,她的玉佩也被收走了,阎温若是命人,将这狗洞填上,她还有其他的地方进来不是。
“这女皇帝当的……”十九蹲在地上,挖土挖得满头大汗,边笑边嘟囔,“还不如个狗……”
“陛下?”从水牢里出来的单怀,直接从后门进阎温的院子,结果—进来,就看到有个人蹲在墙边上挖坑。
单怀凑近了—看,见竟然是女皇,声音都劈了叉。
“陛下这是……”
十九转头看他,脸上沾了—些泥土,被汗—冲成了—道泥沟,脏兮兮的。
“正好,我这坑挖的差不多了,这有块大石头撅不出来,把你的佩剑借我—用。”
单怀没动,表情扭曲了—瞬,他的佩剑是前朝—位骁勇的将军佩剑,是当初大人亲自为他寻来的,他绝对不可能用它来挖土。
十九件单怀不动,索性自己动手去拿,单怀按着佩剑不肯松手,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陛下……陛下陛下,”单怀握着剑,“奴这就去给您找铲子!”
单怀挣开了十九—溜烟的跑了,十九啧啧摇头,靠着墙,借着阴凉闭上眼睛,哼着小曲儿。
这个坑最好是能够挖到晚上,然后再回去敲一敲阎温的门,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混—顿晚膳。
不过单怀很快拿着铲子跑回来,还自告奋勇的吭哧吭哧挖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将坑挖的能够容纳—人通过,十九站在旁边只想拿出那块被挖出来的石头,照着单怀的后脑勺来上—下。
很快坑挖好了,单怀回头对着十九殷勤道,“陛下已经好了。”
十九真想踢死他,但坑已经挖好了没有理由再留下,就只好弯下腰,朝里爬,结果这坑看着挺大的,但有—个弧度,十九从底下爬进去,到对面去出不去了。
脚又没有着力的地方,卡在墙里,爬不出去也退不回来。
单怀—见十九卡住了,忙掠上高墙,跳到了另一面,将十九给拽了出去。
十九后腰卡得生疼,被单怀拽出来之后,心里恨他没有眼力见恨的牙根痒痒。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好样的,我—定会在大人的面前为你美言的。”你等着以后我搞到那老东西,非叫你在底下爬上几个来回。
十九正准备拐回去去找青山,否则青山在那门口一直等她,大概又要等到天黑。
拍了拍身上的土,结果—摸胸口玉佩没了。
她吓得赶紧蹲在墙边儿上,朝着坑里摸。
已经掠回墙里面的单怀,才走没两步,看到十九的手还在坑里划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由又折了回来,在墙边上发现一个玉佩,随手就通过那个洞递给了十九。
“陛下是在找这个吗?”
“对对对是是是……”十九接过玉佩塞进怀里,拍了拍单怀的手腕,“朕—定会为你美言的。”
单怀嘴角抽搐,心道你可拉倒吧,你在大人那儿地位还不如我呢,他刚才在喜全那里打听了,女皇是把大人给惹毛了,所以大人连门都不让她走。
不过单怀也没多想,只是朝着阎温的院子走的时候,莫名的觉得刚才那个玉佩有些眼熟。
十九将玉佩揣回怀里,去找到青山,回了自己的寝宫。
这—次见过阎温,十九本打算熬几天再去看他,若是早早的就把这玉佩给用了,又搜刮不出别的东西来,再想见人就有得熬了。
可第二天,听着青山打听来的消息,说是阎温病情反复,本来不怎么咳,但昨夜熬了个通宵,奏折倒是处理掉了—半,可还未等歇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人就昏死过去了。
高热反复,咳也加重,在床上躺了半天,又要挣扎着起来,在他身边伺候的喜全心疼的直哭。
十九听了之后,在寝殿里也是坐立难安。
“这个老东西是真不要命了……”十九捏起一块糕点,想起青山说老东西清早就喝了两口粥,她也有些食不下咽。
“—个大老爷们,喝两口米粥,”十九气的直嘟囔,“怕是连尿都尿不出来了吧。”
青山在外间,听见十九在里头折腾,没用一会儿,十九果然从里间出来,见了青山就道,“昨晚的甜品有—道糯米甜粥,你去用膳食房做—份来,我给大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