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发觉自己好像是曲膝趴在地上,用手撑了撑身子,只觉酸软无力,连手臂都难以控制。
像极了前世被莫子阑夺了灵力关起来时,一如凡人的身躯。
四周静寂无声,又几乎是一片漆黑,他艰难地观察着此处的布置。
他被关在笼子里,手脚还自由,灵力却使不出几分。这笼子的四周并不全是封死的,有一面连着墙,墙上破了个不甚规矩的洞,墙外的光微微透露进来,给这漆黑的暗室透了点儿亮光。
是狗洞。傅清只瞟了一眼,便不再看那个方向。
只是除了那个狗洞,这个牢笼竟是没有出口。也不知道当初这具身体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傅清坐起身来,微微喘息。
这具身体的情况,比之他当时被莫子阑囚禁时还要不如。
暗室的小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从暗室外走进来,给傅清端了碗清粥。
他试着将碗放入笼中,却被无形的禁制挡住了,便手腕一抖,将清粥泼洒在禁制上。
那些粥液顺着禁制汇成一股,流入了金色的牢笼。而后牢笼里竟凭空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金碗,雕着花,一派华贵的模样。
腹中确实饥饿,傅清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那送完饭后没有急着走的少年。
他问:“我是谁?”
少年没有回答他。
傅清又问:“你是谁?”
少年安静了一会儿,乖巧地道:“服侍你的人。”
“不是饲养?”
“不是。”少年回答得很果断。
他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只硬硬地甩下一句:“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处境吧。他发话了,今天下午若你再不从狗洞里爬出去取悦他,便要将你游街示众。”
傅清见他好不容易开口说了这么多,便顺着这话茬追问:“他如此恨我?”
“恨你?”少年像是很不可思议,在傅清看不见的地方,他面上闪过一丝悲哀,“不。他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是恨。”
“喜欢到将人放在笼子里养着?让人钻狗洞取悦他?”傅清觉得有些可笑。
少年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他想了又想,好像思维凝滞了一样,最后点点头道:“他确实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