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所言句句属实。”萧瑾看着杜氏一字一句道。
“那...恐怕是我儿太过出众,让静王起了主意?”
“娘亲说笑了,今年科举一甲三人皆是青年才俊,孩儿何德何能能让静王看重?”
杜氏拧眉想了想,继续道:“不论如何,你先去和明月郡主说清楚。若是不成,我们再另想主意。”
“是...”
“另外,我已经给你打听到明月郡主的喜好,郡主每月中旬都会在回味楼里听书,两日之后正是郡主出府前去的时候,到时候娘亲自会给您递呈拜帖,你只管前去便是。”
“娘亲放心,孩儿必会前去。”
杜氏拉着他的手,喃喃道:“娘亲也不想为难你,关键实在是在你父亲这说不上话,这才辛苦你冒这一回头。都怪我福薄,生不出儿子,才让你这些年受苦了。”
“孩儿不曾怪过娘亲。”
“我就知你是个孝顺的。”杜氏拍了拍他的手,又叮嘱了两声,才放了她离去。
萧瑾回到院中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了。
廊下的灯笼发着淡淡的光辉,将周围青灰的石壁映出一道道血红的暗影。
如同一只只蛰伏在黑夜中的猛兽,随时要将人吞吃入腹...
“主子您回来了?”刚听见脚步声,青石便一个惊醒从石墩旁站直了身子。
“恩。”萧瑾看着她潮湿的衣袖,皱眉说道:“你这身衣服是怎么了?”
“刚刚下了阵雨,不小心被淋湿了些。”
“怎么不回屋换身衣裳?”
“奴婢怕我这来回耽误的时候,您回来...没寻不着人伺候...”青石站在一旁整了整湿成一片的衣角,局促道:“奴婢失礼了...”
“无事,你先下去吧。”萧瑾站在绢灯旁,神情模糊让人无法辨认,但是周身却带着一股孤独悲凉之感。
青石抬头看了她一眼,担心地问道:“主子,夫人是不是又罚您了?”
自小到大,他们家主子就没少挨过打,受过罚。虽说慈母出败儿,可是夫人对主子也太严厉了些。
如今主子好不容易高中了,难不成还得不到一丝夸奖?
看着她担忧的神情,萧瑾笑了笑:“下去吧,莫要胡猜。”
“是....”
见明月郡主那一日,萧瑾特地将自己弄的难看了些,不管是男是女,终究更喜欢那些喜欢干净整洁的人。
清晨的阳光,已有些刺眼。
萧珏坐在马车中,眯着眼睛打量她这一身五颜六色的行头和松松垮垮的头发。
“今日这一身是谁给你拾缀的?”
萧瑾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长兄,打着哈哈说道:“长兄不觉得这一身挺有特色?”
“特色?”萧珏牵强笑了,视线从他大红色的发带飘到绿的发亮的外袍又飘到了那双蓝的耀眼的布靴。
“阿瑾今日瞧着倒像园中开屏的孔雀。只不过,开屏的孔雀意味求偶,阿瑾也想求偶了?”萧珏浅浅的笑了,嘴角轻佻带着一股玩味。
“没...哪有?”她这明明是拒绝求偶好么?!
“我猜也不是,毕竟今日是去法普寺取经文手稿,阿瑾就算品味再独特,也不可能看上出家人?”
“那是自然...自然!”
闻言,萧珏暗了眸子,低眉凑近她缓缓说道:“那阿瑾是穿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