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有多么舒坦,今日便有多么惶恐,她早该想到他不会再这么按捺下去。
若是错过良机,恐怕于他而言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可是,此时却不是他眼中的良机!
萧珏看似此时势弱,然而却早有谋划。
西京北营,皆有眼线。东西两厂,早已收拢。看似放权,实则拢权,如今,他弃了京中之权,不过是想瓮中捉鳖罢了。
疾风在她的耳旁掠过,萧瑾看着卷落一地的杏花,些许失神,重来一世,依旧是同样的结果。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要韩越能够活着!
马蹄的轻踏声与宫门的厚重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萧瑾看着一地的鲜红,没有丝毫的震惊。曾几何时,这些于她而言,如同山崩地裂。可是,如今她看来不过是轮回反复,逃不过的因果报应。
可怜可笑,依旧活成一场笑话。
“萧公子.....求你...救救我们家的主子....”一道沙哑的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萧瑾翻身下马,一把扶住他的身子问道:“他们是不是在承德殿?”
“正....正是....什么萧大人清风朗月,我瞧着无耻至.....及....竟诱我家大人...至此....”
萧瑾按住他胸口的伤低声道:“不必说了....你候在此处,我去找他们。”
萧珏此人,瞧着君子如玉,实则肮脏龌龊,卑鄙下流。道貌岸然的容貌,倒确实迷惑了不少人。
越往承德殿走,刀兵相接的声音倒是逐渐淡了下去。高山流水之声,不绝于耳。这里本就依山而建,乃帝王夏日纳凉之地。传闻这里的泉水自带罄乐之声,常令山鱼,精怪不知往返。
白玉铺就的地面泛着点点光晕,周围的纱幔舞动其间。耳边着实静的可怕,萧瑾弯下身子,拔下靴中的短刃.....
指端有轻微的瘙痒,诡异莫名。萧瑾转身踢腿,紧跟着便一横刺。
“呵呵,几日不见,倒是脾性见长了不少。”
熟悉的气息在鼻端萦绕,萧瑾的身子习惯性的抖了一抖。
尽管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惧怕,可是依旧无法面对。
她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万般之后,该如何坦然。
“他都教会了你些什么?教会了你忤逆?”他的手指在她的腰间徘徊,似痒非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