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扶着额,面上噙着说不出的笑容,缓缓道:“一件案子,扯出朕的两个皇子,好啊!真好!朕倒要看看,这真凶究竟想要做什么!”
殿中的氛围愈发压抑,站在殿外苦苦等候的两个皇子,也是心事重重。
公孙彧心里正想着事儿,目光往下一瞥,就见他外祖神情凝重的朝这边走来。
公孙彧心口咯噔了一下,张开嘴正想说什么,身后便有人走了上来。
“绍大人,多日不见。”公孙荀带着淡笑上来打了个招呼,绍父顺势移开落在公孙彧身上的目光,回了个礼。
“献王殿下好。”
“大人终于到了,皇上等候大人多时了。”
还没等公孙荀和他寒暄上几句,福公公就上前把人带进了殿去。
绍父的脚步缓慢,经过公孙彧时,目光微妙的与他对视了一眼,错开后沈默的踏入了殿中。
如果说方才公孙彧还算不上紧张的话,那他现在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单独让他进宫还有理由可解,可是同时召绍父和他进宫,就已经有不寻常的地方了,难不成?
绍齐好在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即便他心虚,脸上也保持着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破绽。
“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皇帝看着他没有开口,站在一边的皇后讥讽一笑,阴阳怪气道:“绍大人不愧是绍大人,做了亏心事竟然还能如此镇定,本宫实在佩服!”
绍父眉头一皱,头也不抬的说:“臣不知皇后娘娘含沙射影在说些什么。只是召臣前来的是皇上,那商讨的想必是国政,皇后娘娘在此发话是不是有违律法。”
“您倒是知道律法,那您派人劫走幽州粮草之时,可想过东岳律法吗!”皇后见她说第一句话时皇帝没有反对,便知道皇帝默许了她的行径,自然就光明正大起来。
她现在也不知劫粮的究竟是公孙彧还是公孙荀,能炸出一个是一个,如若定不了二人的罪也不要紧,说不定还能连坐将二人都拖进去,毕竟这些证据,也不是空穴来风的。
绍父闻言心口一抖,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真正到来之时,他仍不免紧张了一瞬,瞳孔微微收缩,嘴唇不自然的抿了抿,而后说:“皇后娘娘慎言,臣为官几十载,绝没有做过有愧于皇上,有愧于良知之事!”
“你没有?你没有,那你绍家的人在粮草被劫期间出现在邴州,难道还是巧合不成!”
绍父嘴唇一抖,头倏地抬起望向皇后,而后立即垂了下去,忍不住吐息了几次。
皇帝拿起龙案上的宣纸看了两眼,随手一抬扬了下去,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绍爱卿,朕想听一听你的解释,这图案是你绍家侍卫的标志吧。为什么,会被邴州百姓,在劫粮匪徒身上发现呢?”
那张纸飘飘忽忽的落在绍齐面前,正是正面朝上,上面画的栩栩如生的图案,如同敲了绍父当头一棒。
他腿一软,身子一个趔趄,反应过来后迅速喊冤:“皇上,这是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