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宫里传出了些不好的传言,属下担心姑娘想不开,冒昧跟着,还望姑娘见谅。”
清风顿了顿,又道:“姑娘是真心喜欢殿下的吧。”
沈宴秋被他冷不梢的一句话弄得愣了愣,继而苦笑了一下,道:“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她说着重新望向湖面,耸了耸肩,佯若释然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一切都快结束了。”
清风沉吟少许,道:“姑娘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殿下对您也是有情谊的。”
沈宴秋不得不承认听到这句话时,心间还是会异样地活跃跳动起来,但很快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他若真的对我有情,就不会让我接连受挫碰壁那么多次了。”
清风蓦地来了句:“姑娘可知小芝为何对您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沈宴秋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何会提起这茬:“难道不是因为我伤了秦克耶的缘故?”
“小芝喜欢了殿下十年。”清风道,“倘若不是察觉殿下对您动了真心,她不会在被薄爷四处绞阻的情况下,还想对您痛下杀手。”
清风望向远处的天空,暗沉的天色里,湖天交接,分不出界限:“有些事摊开来看并不难看懂,早在一开始殿下便可以跟小芝言明对您无意,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把您放到身边护您周全。属下想,殿下也是心中有了察觉,知道自己骗不过小芝,这才没做那等无用功。姑娘不妨好好回想一下过去发生的桩桩件件,老实说,殿下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寻常人的开心快乐于他而言都很奢侈,只有跟姑娘相处的时候,才是殿下最轻松无忧的时候。”
沈宴秋听完还是有些难以相信,无言良久,嗫嚅道:“可他一直在把我推开啊……”
“殿下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感情方面也是一根筋不开窍,面对自己珍爱的人或物,会因顾虑太多不敢开口,还望姑娘能对这样的殿下多担待些。”
清风转头看向沈宴秋:“姑娘的新书属下看了,诚如书中所说,感情的双方总该有一主动,否则两人都将心意藏在心底,只会平白错失一段缘分。希望姑娘也能像祝依云一样,勇敢无畏一些,将心中的所思所想告诉殿下,否则又怎知殿下对您不是抱着同样的心意呢。”
沈宴秋懵懵懂懂,却有几分被点醒的意味。
是啊,她在书里把祝依云塑造的那么果敢直接、敢爱敢恨,追人时可以把心肝捧出来给人看,决裂后又能做到坦荡接受与斩断。
写书时看得那么通透的一件事,放到现实里怎么就迷糊了呢。
过了那么长时间,她又不是不清楚姜九黎那种毒舌性子,明明最初随他怎么说,她都可以游刃有余跟着说笑打趣,怎么后来确认喜欢他的心意后,反而变得玻璃心起来,一句都听不得了呢。
喜欢确实在很多时候是件心照不宣的事,但姜九黎是根木头啊,她不主动说明,跟人搁那儿患得患失的搞些“意识流”,难道还能指望一根木头把这些想明白,并对自己做出回应吗。
清风见沈宴秋不语,以为她仍是不为所动,抿抿唇,冲人深鞠了一躬,道:“这些话都是出于属下个人的一点小小私心,作何抉择,还是看姑娘自己。不过属下实在不想看到殿下再变成过去那般一人,希望姑娘能慎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