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种被迫穿上纸尿裤强制性坐在赛布大腿上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演练了不下二十遍颜乐洋的各种死法。
赛布他们随便找了个店坐下,颜乐洋在赛布的对面,警惕的盯着赛布掐小孩的那只手。
他知道赛布不会轻易对这孩子出手,毕竟他手里要是没有了人质,下一秒颜乐洋就能拧断他的脑袋。
“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赛布看着自己面前的饮料,笑了一下,“如果我死了,你会难受吗?”
颜乐洋沉默了一会儿,他拿不准赛布是怎么想的,于是谨慎的问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这委婉的表达了颜乐洋的立场。
他就知道,赛布依旧在笑,他明白颜乐洋的意思,也不觉得愤怒或是意外,颜乐洋永远都是这样。
明明现在事态紧急,颜乐洋在极度紧张的同时还不忘瞎坎,总是把紧张的气氛搞得像是玩笑一样,这不是颜乐洋有意而为,应该是下意识的举动。
也许是颜乐洋本身也无法忍受过于压抑的氛围。
“我觉得你回去也没有什么,你哥哥估计都快给你单独开个赛布乐园了。”颜乐洋其实也不清楚赛布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知道那位蛇族的新君主十分在乎他的弟弟。
他从没有见过那位君主,他只知道那位君主和赛布长得差不多,是一窝出生的,而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颜乐洋不清楚,也不太想清楚。
一个狠辣的家伙,偏偏拿自己那一堆弟弟没辙,如果不是他们血亲的关系,颜乐洋甚至会怀疑他们有一腿。
……等等,就算是血亲他们好像也能有一腿,于是颜乐洋看赛布的眼神奇怪了起来。
“不管你在想什么,现在请清空你的大脑。”赛布不清楚颜乐洋的头脑风暴,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不需要了解,反正不会是好事儿。
被控制在赛布怀里的小孩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没有什么存在感。
“那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些什么?”颜乐洋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说实话你回不回去跟我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你过来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说这些吧。”颜乐洋撇了一下嘴角,“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你直接开口呗。”
“曙光监狱的那些动物逃出来了,这个你应该知道。”赛布皱起眉头,“他们被影响再不会变回人。”
“除非母体彻底死亡。”赛布垂下眼睛。
“事实上这不是一场改造,毕竟没有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兽人彻底的改造成动物。”赛布说到这里,笑了一下,“这是一场感染,解药在母体的基地里面。”
颜乐洋终于收敛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他眼睛微微睁大,看向了赛布。
赛布继续道:“既然是感染,那么他们变成了动物,你猜……被他们咬到过的兽人有没有可能也产生异变?”
“而现在,曙光监狱里那些数以亿计的罪犯已经逃出来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赛布松开了掐在小孩脖颈上的手,“那些动物们是被强化过的,罪犯里面也不缺乏改造人。”
“像各个种族的首都星那种地方他们当然进不去,但是平民窟就不一定了。”赛布抬眼看向面容严肃的颜乐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当然明白!也正是因为明白才会觉得背脊发凉,毛骨悚然。那些罪犯逃离监狱已经是好多天前的事情了,鬼知道那些家伙现在在哪儿?
而且像雷云星这种无主的星球似乎更加的可怕,雷云星又各大帮派统治,甚至不同的城池还有不同的小帮派,很难管理。
“母体真tā • mā • de缺了大德了。”颜乐洋忍不住道,“他自己也是人类社会出来的,不知道搞这个玩意儿损阴德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颜乐洋骂完之后,那个被挟持的小孩好像看了他一眼。
颜乐洋又给小孩点了个冰激凌,温声安慰:“吃点东西,别害怕。”
害怕?不。小孩目光落在颜乐洋的脸上:“损阴德是什么意思啊?”
似乎只是好奇的一问,估计是赛布没有原先表现出来的那么凶悍了,所以小孩放松了下来。
“就是缺德事做多了,之后死了之后只能轮回畜生道。”颜乐洋说到这里忽然的又沉默了,他发现自己没法解释畜生道是什么。
毕竟这是个兽人世界,而且就算解释清楚了,也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骂人。
“你可以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赛布提议,“喵小咪,或者是哈奇,都可以。”
“那你呢?”颜乐洋问道,“我传递消息,你做什么?”
“我?”赛布恍惚了一下,牛头不对马嘴的反问,“你知道母体对我做了些什么吗?”
“那些赛布都是我的复制体,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脑袋有问题的。”赛布说到这里又笑了,“说实话,我不太想回去了,我想离开。”
离开去哪儿他没有说,但赛布现在属于是通缉犯,他的复制体作恶次数太多,他本人身上也背着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