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口。
一个在逃shā • rén犯,一个普通人,相互对持着。
杰森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你怎么会找上我?”越是危险的环境,罗铂越是冷静,他努力掌控局面,“我与之前的漂亮女孩儿们并不一样。”
“我只对完美的作品下手,宝贝你嘛,”杰森意有所指地望了下他的右腿,笑:“虽然有点残缺,但漂亮的脸蛋也足够抵上一切了。”
恶意凑近他的耳垂,吹了口气,“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讨好我,用些男人喜欢的手段。”
他僵在了原地。
“什么手段?”罗铂敏感地抖了抖,长长的睫毛垂下:“我不懂。”
少年的示弱,像一只柔顺的金丝雀,惹人爱怜。
“不可以哦。”杰森握住他的手,笑着将指头掰开,丢掉餐刀,“宝贝,你就用这个?杀死一个强壮的男人可有点难度。”
罗铂站起来,狠狠撞对方了一下,转身逃跑。
杰森捂住发疼的肋骨,fuck,没想到还是个硬茬儿。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拧断这个东方小美人的双手再好好享用。
剧烈的运动让他的头开始眩晕起来,罗铂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指甲紧紧扣着掌心,听见身后杰森恶狠狠的声音,“欠操的小女表子给脸不要脸....”
他砸了一个打火机过去。
“嗷。”杰森这下被彻底惹怒了。
忽远忽近的脚步声,罗铂的腿慢了下来,被路障绊倒在地,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小bitch,”杰森笑:“这下跑不了了吧啊啊啊啊啊——”
罗铂脸色惨白,手腕有两道小小的伤口,刚刚被石子磕破的,听到身后传来的凄厉喊叫,他努力呼吸着,慢慢转过了头。
然后看见无比的惊异一幕,杰森的身体诡异扭曲,像恐怖电影中的场景一样,四肢反转交错,他疯狂拍打着空气,眼睛留下两道血泪。
“滋啦。”
路灯一阵闪烁,小雨淅沥沥,蒙蒙夜色,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克鲁姆洛夫的建筑古老而美丽,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迷离的色彩中。
恍惚间,罗铂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捏起,他不得不顺着力道仰起头,望见眼前的一团黑色迷雾,若隐若现,残酷的鸠红瞳色。冰冷的雨水砸到睫毛,他的脸上满是疲倦,眼睛里严重充血。
他想问,你是谁?以及,谢谢对方救了他一命。结果只听到一个冰凉模糊的声音,语气算不上友好,似乎对他十分轻蔑。
伤口牵动到神经,罗铂痛得头晕眼花,忍不住撑着地面干呕了一下。
对方顿了顿,这回他终于听清了对方的话。
是两个字。
——“人类。”
....
大脑警笛响般发出尖锐的疼痛,意识陷入黑甜的泥沼,林纪森的身影浮现,对方看着他,眉间情绪说不出的嫉妒还是其他,一丝隐藏的很好的恐惧在眼中。几名身着黑西装的“暴徒”突然出现,对着他的方向,高高扬起棍棒——
不,不要!
“呼,呼。”从被褥中醒来,寂静的房间内,他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剧烈得吓人的心脏砰跳。
四目环顾,罗铂看见熟悉的卧室装饰,愣住了。
像什么也发生过一样,自己的皮肤干燥,没有一点儿水珠的痕迹。
这时,衣领下传来灼烧感拉回了注意力,他挣扎着下了床,虚弱地来到浴室,光滑明亮的镜面静静倒映出一个瘦削苍白的人影。
镜中之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指甲都是浅粉色的,腰细腿长,透着股青涩如蜜桃的诱惑,惊人得漂亮。他的一双眼睛眸色纯黑,仿佛被水洗过般,长睫粘了几滴因受惊蔓出的泪珠,低头喘息着,一边慢慢挑开了衣领。
肌肤雪白,没有任何瑕疵的完美躯体却被一处破坏了美感,锁骨间,不知何时出现的突兀印记。形状如羽毛,漆黑深邃,每一根细毛都精细可见,像被谁特意留下的图纹刺青。
罗铂伸出拇指用力擦了一下,只见印记像从骨头里长出来似的,没有任何变化。
客厅的电视传来晨间新闻主持人的声音。
“24日晚十一点,被人发现,在摩拉瓦七号街道附近,出现一滩不明的人血,据警方报道,与在逃的连环shā • rén犯DNA相符,请居民们注意安全.....”
春光明媚,大洋彼岸的国内。
H市度假岛一所海边别墅,薄寒处理完了工作,忍不住打开手机,距离他上次晒照已经过去三天,往常爱拍照炫耀的家伙仿佛彻底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阿寒,”披着浴袍的林纪森开门走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薄寒极力忽略心底的不自然,侧过脸:“这么晚了,怎么还来书房?”
“我看阿寒你房间还亮着灯,有些担心,所以,”林纪森看向他:“阿寒,你不会怪我打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