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每天和你一起吃早餐”,想和你有未来,想要那种醒来就是你的生活。
沈妄说过很多撩人的话,却唯独这句最好听。
迟三穗呆愣地抬起头:“我、我好像有点心动诶。”
他笑了一下,逆着光的眸子依旧清润:“那我要比你更多一点。”
沈妄知道自己没怎么追过她,一直以来他做什么事都是抱着“有是幸运,没有是常态”的心态。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还真把人勾过来了。
他这人不仅没志向,还很懒。否则但凡会多注意点细节,可能都能早一点发现她认不清人脸。
迟三穗是真的对这世界没戒备心,说她傻白甜也好,善良得发蠢也罢,但她就是靠这满腔的热情和善意把沈妄治得死死的。
在美国那天,虽然说是沈妄把她拖着逃跑的。但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主动的人是迟三穗,毕竟他对纽约一点也不熟悉,是个连路都认不清的人。
哪有这么缺心眼儿的人,看见他一脸血也不怕,拉着他从那残破不堪的地方逃跑。
以至于之后的很多个夜里,他在梦中总会梦见她穿着一条红裙向他伸出手,他就跟了她一直跑下去,好像在逃离现实。
“迟三穗,你真的很好,很优秀。”沈妄垂眸看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蹭了一下,“所以别试图动摇我,只要你想,哥哥命都能给你。”
十七、八岁的年纪,也只有命是自己能掌控的。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也不用憋着,你能在我这肆意妄为。种自己的花,淋自己的雨,做沈妄的浪漫少女。”
他表情很认真,桀骜不驯的眉眼都变得温柔,说这句话的时候恍若一个诗人。
迟三穗看得一怔,愣了神,难怪这人语文能比她高上几十分。
沈妄握紧了她的手掌,十指交叉,插进指缝里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的唇和手的温度都是偏凉的,凉又淡的一个吻,给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虚空感。
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头发摸着,安抚地说了句丧心病狂的话:“大白天的可不能让你哭。”
是的,丧心病狂。
迟三穗应该没有把他话里的潜意思理解错。
她恼羞成怒地挣开他的手,把感动的眼泪憋回去:“我劝你做个人别做禽兽,大白天的别让我打你。”
话刚说完,旁边的电脑就响了两声。是上一届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如今在南港大学读计算机专业,偶尔会请沈妄帮忙做程序设计和编程系统的课题作业。
沈妄起身坐过去看了一眼,正打算让迟三穗回房间睡。就见她趴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双水濛濛的眼,鼻头红红的。
很可爱,他用了这样一个词形容。少女一张冷艳的瓜子脸,气质偏冷,但机灵得很,身体里藏着个有趣的灵魂。
他喉咙紧了紧:“做什么?”
“我突然发现你网吧键盘挺多的,以后犯错了是不是可以跪键盘?”迟三穗一本正经地问。
小姑娘开始钻空子了,刚说了能让她肆意妄为,别说跪键盘了,她要求换女装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沈妄侧过头看她,身子往椅子上倾了倾,半响,舌尖抵了抵牙床:“这叫家法,就算要我跪,前提也得是你上了我沈家的户口本。”
迟三穗:“.......玩你的电脑去。”
她把自己埋进了沙发里,过了一会儿又探出头来,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坐在电脑桌前的那个少年。
一贯漫不经心的人在认真做一件事时总是格外迷人,修长的手指,稍稍上挑的内双眼尾,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细密覆下来的睫毛被阳光打得一片金黄,
迟三穗默默想,明明帅得很有特色,为什么一移开眼再看过去,在她脑子里又成了一个新模样,脸盲症的基因真是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