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素来保持不太聪明的亚子的白千秋,竟有一天如此迅速的掌握到事情真相。
且见她一脸便秘的神情拉着曲时月到一旁小声儿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季凡斌亦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白千帆对上他的视线后心中逐渐反应过来,和明镜一般透着亮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师兄要和他们一起胡闹,实在不像他的本性。
室内静谧安宁,只余留下哒哒哒的脚步声,一群人像是做贼一般弯着腰由一根火折子引路向前。
细弱的火苗无风自摇,照出地上滴落不断冰冰凉凉的红色液体,似谁家杀鸡后留下的血迹干涸在地上成一块块黑红色血点子。
尤其是在之前捆绑住姬无歌的位置周围,大片大片不规则的暗红血液喷溅四周,肃杀之气油然而生,吓得没有见过这等场面的曲时月一脸煞白。
白千帆笑着看了一眼曲时月,眼神儿向上看了一眼后毫无估计都地开口道:“看来师娘确实下了狠手,没白费我们之前遭受到苦难,这个姬无歌还真是罪有应得,本来想着师娘不杀他,我也会偷偷把他搞死,哼,便宜他了!”
季凡斌立刻接着话说:“还好人已经死了,不然你再出手,必然惹来一身腥,师娘非得耳提面命让你知道错不可!”
他话中带着几分笑意,就像是两人之间仅仅是在相互盘问道好似的。
“师兄你别说了,我最怕师娘你还这般拿人压我,我想想师娘都觉得头皮发麻,算了算了,我们赶紧回去,如若被他发现事情败露可就不好玩了!”
季凡斌带着小师弟走到大厅窗户口,用手指拨开窗棂一点,宋策幽深地目光望向外面斜倚着大厅的一颗玉兰树,枝叶繁茂的树上忽地一朵玉白色的花瓣翩翩凋零而落。
从宋策的视角看去,那花瓣后方正蹲着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倚靠在树枝上从上往下瞧,毫无疑问刚才屋内的一番对话此人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等他撤回头正巧对上大师兄关切的柔和目光,宋策小脸悄然红润些许,而后垂下眼帘无奈的摇摇头,传递出外面依然有人在监视的消息。
季凡斌得到信息对其他人指了指外面,一脸对此无可奈何的样子和宋策如出一辙,却还要接上白千帆抛来的话柄:“既然人确定已经受罚,自然不该再停留此处,我们走吧,还是快快离去不要与师娘赶巧碰面最好。”
曲时月经过师姐的讲解知道四师兄有一种特别的能力,一边羡慕的同时又觉得是一种负担,看四师兄这种样子也知道,他应该极度厌恶这种能力才对。
几人如同进来一样鬼鬼祟祟的溜出去,如今知道山上已经有人监视自己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大大咧咧直接各自回房间安心歇息。
偌大一颗玉兰树在几人离开后的半刻钟后,忽地小范围摇摆,栖息在上面于夜间安眠的鸟雀们纷纷扬扬扑棱着翅膀,就着月色,演绎一场月下花前飞身奔月。
屋檐子下,墙角根儿边白千秋翘起脑袋看向玉兰树,而后一个个似春后竹笋冒出头来。
“走了吧?他是离开了吧?”
“嗯。”
白千秋拉着曲时月猫着腰左看右顾神经兮兮的,没办法,谁知道这样吓人,小师妹说中午之时便感觉到有异样,想来必然是之前与姬无歌攀谈甚欢的那人追到此地来。
“确实已经离开了,不要再看都来戒堂,我有事情交代!”
浑厚沉稳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曲时月回头看去,师傅他老人家不知何时何地站在身后,他又听了多少,难道一早就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不明就里的几人狐疑的跟着师傅去了戒堂,那本该如死狗似的人,正躺在歇息用的软榻上,且看他气息平稳顺畅,哪里是一个濒死之人的状态。
“这,这人没死?”曲时月错愕地捂住嘴巴小声惊呼,侧头看向其他人,然而除了二师姐与自己一样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外,不管是大师兄亦或者是一本正经的白千帆,都是再也平淡不过的样子。
注意到曲时月投过了的目光,白千帆揉了揉鼻尖眼尾微扬好似不经意间的眼神儿对望。
紧接着歪了歪头小声和她说道:“我本来不知此事,不过方才大师兄神经兮兮地又不说话还手舞足蹈,才想起就算师娘是一时间脾气急气不过动了手,到不至于下狠手把人杀了,结合一些我自己的观察,不难想出事实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