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紧邻山路的一处山杨树丛下稍事休息,提利昂随手捡拾来了一些枯枝,而马匹则在一旁啜饮着山泉,他俯身拿起一根断裂的枝干仔细审视,“这个行吗?我对生火这事儿不在行,以前都是莫里斯帮我弄的。”
莫里斯是提利昂的侍从,在前几天的路途上死在了高地氏族的原住民的手里。
阿德萨斯耸了耸肩,“你确定?提利昂大人,现在生火的话,搞不好要引来高地氏族的人,若是我们想活着离开谷地的话,最好不要生火。”
“那你倒是打算怎么办?”提利昂问,他把树枝夹在腋下,继续在稀疏的灌木丛中翻找。
今天天刚亮,林恩·科布瑞爵士便铁青着脸把他们送出血门,并明令禁止他们再度出现,从那时起,他俩便快马加鞭地赶路,直到现在还没歇息,害得他腰酸背痛。
“依我之见,我们最好加快赶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少出声,别生火,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安全的河间地区去。”
提利昂耸耸肩,“你要在夜间加紧赶路,这简直就是想摔破脑袋,我宁可慢慢走,舒舒服服地走,而且我认为不管我们怎么做,原住民都会找上我们,你得知道,这里四处都是他们的眼线。”他伸出戴了手套的手,朝周围有些风化的高耸峭壁挥了挥,仿佛是在给一群看不见的朋友打招呼一般。
阿德萨斯只能耸耸肩,“好吧,既然你这个兰尼斯特大人都不怕死,那我就只好豁出命来咯。”他一边说着,一面从口袋里取出打火石,“把柴火都堆起来,我要生火了。”
提利昂立即把那些枯枝柴火都堆在一起,还顺手从一旁扯了些干草来,“你放心好了,我有一个计划,虽然很冒险,但是能让我们都活着离开这里,等到时候你把我安全送回君临,我保证你日后飞黄腾达。”
“您的承诺的确很有诱惑力啦,但是我的封君还是骆总督呢。”阿德萨斯很快点燃火堆,然后就地坐下,同时他将背包里莱莎夫人提供给他们的硬面包,肉干与硬奶酪还有咸牛肉以及两袋品相不太好的葡萄酒都取了出来。
提利昂接过阿德萨斯递来的一个酒囊,他取下塞子,仰头喝了一口酒,“的确,呸,这酒不太行啊,咳咳,但是你的封君是我的好朋友,到时候我帮你在他那里说几句话,给些好处,你还不是能够飞黄腾达?”
阿德萨斯耸了耸肩,也没说什么,他取出一把匕首,将咸牛肉切成几小块,然后架在火上稍微一烤。
“唉,这莱莎夫人倒是小气得紧,给我们的食物都是些又硬又咸的干粮,”提利昂拿起一块串在树枝上的咸牛肉,咬了一口,他摇了摇头,明显是不满意这食物的口感与味道,“我说啊,阿德萨斯爵士,你能不能替我们弄些好吃的来?”
阿德萨斯便站起身来,“没问题,稍等一会儿便可。”说完他便起身进了一边的林子里,再过了一会儿,阿德萨斯就扛着一头小山羊回来了,再然后,他们二人的篝火上就烤起了一只滋滋冒油的小山羊。
阿德萨斯拿着匕首,将肉从火堆上拿下,开始从骨头上切下一块块烤得焦黑的肉,提利昂则挖空两块硬面包充当盘子,“假如我们真能回到河间地,你打算做什么?”阿德萨斯边切肉边问道。
“喏,先找个妓术工作者,再找张够软的软床,再来壶好酒再说。”提和昂递出硬面包盘子,阿德萨斯将切下的肉块装了进去,“然后再决定去凯岩城或者君临,等我想想,关于某把瓦雷利亚钢匕首,我可有好些问题要问呢。”
“嗯,那么谁会想要陷害你呢?”
“小指头是一个,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说那把匕首是我的匕首。”提利昂思考了一下,“不过,别的什么的,总之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后再说吧。”
不一会儿,待他们填饱肚子,夜空已群星密布,一弯新月早已爬上山顶,提利昂将他的山猫皮披风铺在地上,拿马鞍当枕头。
“等啊等啊,咱们的朋友还是没有动静,真是好事多磨。”
“毕竟我们这两个人就这么大刺刺的在此扎营,是个人都会怀疑有诈。”阿德萨斯坐在火堆边,拿着一块磨刀石仔细的打磨自己的黑白对剑。
提利昂咯咯笑道:“那我们岂不更该唱歌跳舞,好把他们通通吓跑啰。”说完他哼起了小调,他自顾自的唱了一会儿,又突然转头看向阿德萨斯,“知不知道这曲儿是什么曲子?”
阿德萨斯耸耸肩,“优质答案:我不知道,我以前就很少去听歌手唱歌的,更何况后来我去了石阶列岛之后,就更没有什么机会去听歌手唱歌了,不过,我倒是经常有机会去听总督大人的那个魔法胸针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