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爷扫过墓后,许东若和郑不凡并没有立即返回东辅,而是开着车回了南城,在县城里转了转。
他们先去了原来的老火车站——这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南城早在十几年前就新建了高铁站,如今大部分列车都会在高铁站停车,从而导致了老火车站的人流量越来越稀少,也越来越衰败,连带着火车站前的那片广场都变沧桑了。
许东若不禁感慨道:“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来南城的时候,感觉这片特别大,现在怎么越看越小了。”
郑不凡回道:“那个时候你才多大一点?”
许东若:“六岁多。我就记得火车站门口挤着好多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爸爸妈妈,然后就开始哭。”
郑不凡笑着回道:“光哭么?还闯马路呢,差点就撞车上了。”
许东若不服气:“我能那么傻么?我那是伤心过度了,一不留神才闯马路呢!”
郑不凡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记得你那个时候一直哭,怎么劝都不管用,后来给了你一个烧饼,你才不哭了。”
许东若看着窗外萧瑟的街道,叹了口气:“现在连卖烧饼的都不见了。”
后来,他们去了每年元宵节看烟花时总是会去的南城广场。这座广场看起来也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像极了一位年迈的老人,身体日渐萎缩,容颜也不断老去,再无昔日的光彩照人。
最后他们又去了以前上学的学校。
学校倒是没怎么变样。
初中部和高中部仅有一墙之隔。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正是学生上学的时候,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全是身穿南城一中校服的学生,一片朝气蓬勃,处处洋溢着青春与活力的气息,令人向往,又令人羡慕。
郑不凡把车停到了学校附近,然后他们两个步行走到了学校门口。
一到上学放学的时间,校门口小卖铺的生意就异常兴隆。许东若本想去买几根关东煮吃,走到小卖铺门口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了一对双胞胎姐妹。
姐妹俩人长得一模一样,仿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发型不一样,一个梳着高高的马尾,一个盘着可爱的丸子头。
但她们俩肩并肩从小卖铺里走出来的时候,梳着马尾的那个姑娘忽然“哎呀”了一声,着急忙慌地对丸子头说道:“哎呀我书包忘拿了!你先去学校,帮我跟老师请个假,我得回家拿书包!”
言毕,她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许东若怔住了,莫名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儿听过。
郑不凡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询问道:“怎么了?”
许东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随口着回了句:“她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郑不凡话里有话地问:“你喜欢双胞胎?”
许东若:“谁不喜欢双胞胎?”
郑不凡想了想,很严谨地说道:“生双胞胎的概率太小,咱们要是头胎没生双胞胎,要二胎也行。”
许东若:“……”您考虑的可真周全。
看完学校,俩人就开车返回,下午五点左右,抵达东辅。王勇本来还想再留他们俩一晚上,但是俩人第二天都有工作,不能再耽误时间,不得不坐晚上的航班离开。
不过他们商量好了,等许东若和郑不凡举办婚礼的时候,让王勇他闺女来当小花童。
航班抵达西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郑不凡的司机早已在机场外等候,两人一出机场就坐上了车,不到十一点就到了家。
这一天挺折腾,昨晚又没睡好,许东若到家之后什么都不想干,一心只想睡觉,但是郑不凡偏不让她睡。
回到卧室后,她先去洗了个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懵了。郑不凡竟然已经自觉主动地把自己的东西从对面卧室搬过来了。
原本她计划着放皮料的那个小衣帽间,被他霸占了。
然后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当初他为什么死活都不让她用小衣帽间的原因了,合着是怕自己搬不回来了?
这套路也太深了!
许东若越想越不服气:“我让你搬了么?”
郑不凡站在小衣帽间门口,面不改色:“昨晚不是说好了么?”
许东若没吹头发,直接把手里擦头发用的毛巾扔过去了:“谁跟你说好了?”
浅紫色的毛巾精准无误地砸到了郑不凡的胸口,他接下了毛巾,一边朝她走一边温声道:“坐沙发上,我给你擦擦头发。”
许东若一脸傲娇,嘴上说着:“别想讨好我,讨好也不管用。”身体却很诚实,毫不迟疑地朝着沙发走了过去。
标标准准的,口嫌体正直。
她坐到了左边的短沙发上,本以为郑不凡会站在沙发后为她擦头发,结果这人竟然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然后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许东若没好气:“有你这么给人擦头发的么?”她侧坐在他的腿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吊带睡衣,湿润的长发越发乌黑,如墨般稠密,发梢垂在肩头,在性感的锁骨处落下了点点水滴。
郑不凡抬眸看着她,很认真地询问:“不然怎么擦?我没经验,你教我?”
许东若:“我教学可是要收费的。”
郑不凡很配合她:“什么收费标准?”
许东若:“按分钟收费,一分钟一百块钱,你想要多少分钟?”
郑不凡眉头轻挑:“多少分钟都可以?”
许东若毫无防备地回答:“我不限时。”
郑不凡:“行,那就先来一百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