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约简律师出来,主要是想问一点有关离婚诉讼方面的问题,以及儿女的抚养权这一方面。”梁先生笑着说,想想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想要了解的,因为他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委托我来咨询。”
简意之抿了一口茶水,然后不紧不慢地提醒道:“婚姻方面并不是我的专擅领域,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建议你们去联系我的合伙人,温轻寒律师。”
“不,简律师。”梁先生抱歉地笑说,“我知道温律师在这方面可能会更专业一点,经验也更丰富一点。但是目前来说我朋友也只是想要咨询一下,并没有到决定提起诉讼的时候,况且我的妈妈恰好又跟你的妈妈认识,这才想要先跟你见一面,我想只是聊一聊的话,应该不会让简律师有所困扰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简意之单手握着茶杯,食指轻轻摩挲,然后微微点头,“好吧。”
这时候梁先生提前点好的菜陆续上来,他招呼简意之跟付安然动筷子之后,沉了沉面容,开始了陈述:“这件事主要是我朋友跟他妻子之间情感方面的不合,两个人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经营感情,所以想要协议离婚,但到了孩子的抚养权这件事情上闹得不可开交。两个人的家世都不差,都能够抚养得起孩子,所以也都在想尽办法劝说对方放弃抚养权。”
简意之问:“孩子超过两岁了么?”
“超过了,已经五岁了。”
简意之沉吟少顷,随后说道:“那就不存在考虑孩子还在哺ru期内所以女方胜算更大这个条件,不过接下来要考虑的方面就会更多了。比如双方具体的经济状况、双方在生活中所体现出来的个人素质、跟孩子之间的亲近程度,还有目前的生活环境等等。
所以目前要注意的应该是跟孩子之间相处的各方面条件是否满足,并不只是物质上的,情感方面也是法庭上需要考虑的条件。”
梁先生听得很认真,付安然也默默听着,时不时地喝一口茶水。
“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办,两边都不愿意放弃抚养权,孩子又闹着让父母不要分开。”梁先生叹了声气,也是有些吃不下饭菜的样子。
律师最不能越过的界,就是以旁观者的看法去劝说,简意之也只能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倘若它无法挽回,那就只能尽量把损失控制在最小的程度。一段婚姻的结束,最大的受害者会是孩子,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孩子跟谁生活更能够健康成长。”
她的眼神柔和温煦,看起来并不像一个法律工作者,反而更像一位教师在循循善诱着品行恶劣的学生,亲切感十足。
付安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在对简意之的话感兴趣的同时也对简意之的神态感兴趣起来。听着听着,时而微微转头去看上一眼那微翘的唇角。
简意之那些话虽然比较官方,但多少有了些脱离法律话题之外的意思。
那梁先生也不知怎么的,画风一转就开始说起了他这位朋友的现状:“其实我觉得,夫妻之间不应该两个人都这么不顾家,多少都要有一个人对家庭更上心一点。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一人主外,一人主内,这样才能够平衡。”
简意之勉强扯了扯唇角笑笑,没有说话。
一个家庭中具体的分工应该是每一对爱人之间商量后选择的,也并非没有两个人的重心都在工作上却仍然感情甚好的例子,这主要是看双方是否愿意把时间拨出来一些给彼此罢了。
重视工作跟经营感情,这两者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