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意之又成功地逃掉了一次做饭,她跟付安然说了三五次要换她来做饭了。但是每一次从超市买完菜回家,她总是三两句带走了话题,或者有电话过来,然后每一次都是付安然继续包了晚上的伙食。
但是今天除了简意之又逃饭之外,还多了一件事情,就是付安然做饭的时候她们又同时接到了自家父母发来的报备,两家父母准备要回来了。
简意之看到家庭群里刚发的信息,她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她跟付安然几乎像是在一起生活了一样。
一起上下班,一起吃早中晚餐,周末的时候偶尔还会在一起看电视,她们之间唯一不像是住在一起的,就是付安然每天晚上还是回自己家里睡觉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她什么时候居然这么自然地跟一个人相处了?这些事情如果被爸妈知道,那她别说跳进黄河了,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了。
“学姐,你干什么拍自己的脸?”
付安然带笑的声音陡然惊醒了简意之,她“啊”了一声之后赶忙收起手机,掩饰着自己的异样,“没事,我在看新闻就不自觉地拍了一下,没事……”
“嗯,那就来吃饭吧,开饭了。”付安然没有在意,走过去拉简意之的手腕一起去饭厅。
各自盛了饭面对面坐下,付安然拿勺子给简意之舀了两勺炒玉米到碗里,说:“我感觉今晚的炒玉米火候还不错,比上次要好,学姐你尝尝。”
“唔……”简意之对付安然夹过来的菜照单全收,一边吃一边夸:“上次的也好吃,你做的都好吃。”
付安然一般在家里做饭的机会也不多,可能这段时间以来是她学会厨艺以来,得到最多称赞的时候。
简意之不只是顾着自己吃而已,在最开始的时候,甚至会把她做的菜夸上好几趟。所以这么多次下来,她也总是迁就着简意之,从头到尾,都包容地把简意之的伙食问题包了。
想到这里,付安然微笑着温声说:“慢点吃,多吃点,再过几天,可就不是我给你做饭了。”
沉默渐渐充斥了这个空间,付安然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地化作不舍,简意之面上的平静也维持得不那么自然了。
“虽然爸妈要回来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的啊,反正我们上班都在一个地方。就是晚饭不能一起吃了而已,没什么的。”简意之唇边扬笑,安慰着付安然的不舍,也安抚着自己。
付安然缄默半晌,慢慢地吃着饭,久久才说:“其实学姐你应该想得到,肯定不会跟现在一样的。爸妈在想什么,我们都很清楚,如果再跟现在一样,那就怎么都说不清了。”
假若维持这样的相处,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她们的关系。
简意之忽然就感觉到心口闷闷的,有爸妈这层关系在,她们之间但凡有一点接触都会很暧昧。可是偏偏,她很喜欢跟付安然相处,她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
她咧开嘴笑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给付安然设想着:“那也没事啊,反正上班也在一起。等过一段时间你谈恋爱了,或者我谈恋爱了,那就没事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该干嘛就干嘛,不用这么注意了。”
付安然弯了弯唇,给简意之夹了一块排骨,“可能我会比你早,毕竟你要找到一个能教你做饭的,看起来没有这么容易。”
“唔……”简意之也舒了眉,咬着排骨模糊地回答:“也不用像你这么会嘛,就会一点也可以了,饭菜吃来吃去也就是那些个样子。”
“吃来吃去就那些个样子,那你怎么还每天喊着要吃好吃的?”
“因为你厨艺高啊,当然要特别嘱咐。”
气氛逐渐暖化,两个人边吃边东拉西扯起来。饭后,简意之自然包下了洗碗的活,让付安然去客厅里看电视等着,等自己洗完碗后送她回去。
本来晚饭后送付安然下楼回家是这段时间里最平常不过的事,但随着爸妈归期将近,这件事也跟吃晚饭一样变得令人珍惜起来。
简意之多送了几步又几步,最后送到了付安然家楼底,实在是不能再送了。
“快回去吧,明天上班见。”简意之双手插在口袋里,随性又温和。
付安然浅浅笑着,略有调侃意味地跟简意之说:“学姐,没几天就不能吃我做的饭菜了,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说什么?我每天都在夸你啊。”简意之笑着撩了一下头发,想了想后又说:“还是说,明明是你自己有话要跟我说,非得要让我先开口。”
本来以为付安然会羞涩地否认,没想到她羞涩是羞涩,但不怎么明显,倒是干脆地应了下来:“嗯,我蛮喜欢跟学姐在一起的,但是这样下去好像会让爸妈跟伯父伯母误会。所以,我们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像现在这样吧。”
小妹妹都放开了,简意之也不能再端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去点着付安然的额头,笑了一声,“那就看我们两个谁先脱单了,脱单之后再约,到时候就能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无比纯真,爸妈跟叔叔阿姨就不会误会了。”
“好啊,你要跟我比一比谁先脱单么?”付安然眨了眨眼。
试想一下,简意之还真的不能想象出付安然谈恋爱的样子,现在都这么乖巧了,要是谈了恋爱,那会是什么模样的?
她摇着头笑,把这个想法赶出自己的脑袋,然后手心朝上,手指弯曲敲了敲付安然的额头:“不比,随缘的事情有什么好比的?不能为了赌注而勉强自己。不过离爸妈他们回来还有好几天,你急着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那我最后一天再说一次好了,学姐晚安。”付安然调皮地伸了伸舌头笑,掩饰了自己的羞赧之后快步走进楼道里了。
简意之勾了勾唇,叹了声气,迈步往回走了。
时清秋的最后一场戏是《与君绝》中的最后一幕,征战数年的顾念回到京城,彼时的夏兮渺却在顾念回到前的半个月,因国事操劳导致病情加重而逝世。
萧国君主夏明德让位于顾念,顾念在数次安抚自己夏兮渺只是偷懒了没有来看望自己无果后,在一个电闪雷鸣,下着倾盆大雨的日子里,带着一坛酒和毒前去夏兮渺墓前服毒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