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用感激眼神看着的沈清：“……”
他简直不能想象这几个学员脑子是什么构造。
七个人中,六个人说真话他们不信，非要信莫须有的东西。还有一个中二，看其他人含着一股蔑视，满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
蓝毛过来,“导师，您快坐，有什么事儿都告诉我，我来替你干！”
其他六个学员：…阴险！
他们也连忙行动起来,导师,我才是最感激您的，是最可爱的那个，您看看我啊！
他们还没过来，沈清已经伸手抵住了皮尔的头,给他们表演了一个当场变脸，“那么清闲啊,行,饮水机没水了，下去搬吧。”
皮尔：“……？！”
皮尔，“等等,我说的不是这种活！”
练习室里确实有饮水机,练习生们运动量比较大,几个大小伙子，每天都要消耗下去一桶纯净水，但这个每天早上都有专门的人过来更换,根本不用下去搬。
沈清早就被他盯肚子盯得浑身暴躁，面无表情，“两桶。”
“搬两桶有什么——”
“三桶，顺便把隔壁也换了。”
“导师！我们可是一家——”
“五桶。”
“五…呜呜。”蓝毛少年总算学聪明了，他明白了，他嫂子就是故意折腾他的！
皮尔好想反抗。
但是想想他哥…算了，小侄子还在大嫂肚子里呢，小中二安慰自己，让着孕夫应该的。
“………”
皮尔出去之后，剩下的学员们顿时不敢说话了。
没了盯自己肚子的人，沈清的暴躁都好了很多，拿起他们改的歌曲和编舞看了起来，清淡懒散，“过来，我给你们提两点意见。”
“听不听随意。”
听听听！
有经验怎么能不听，皮尔是谁，他们怎么不记得了？
沈清扫了一眼正在录音的学员，没有说其实真的只有两句话，用不着录，“第一点，你们太追求公平了，我是王这首歌，歌词比较特殊，有些点要连着唱起来才会有味道，你们把一段歌词分给了两个人…”
“……”
沈清在专业上很认真，他是把音乐当成终身事业来做的，一说起来，就把其他情绪都抛开。
“暂且就这两点，剩下的等完整排出来再看。”他不会干涉他们的方向，要提醒的也只有这两点。
“嗯嗯。”学员们都点了头。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排练中度过。不知道为什么，往角落里那个人影看一眼，几个学员就觉得心定下来了。
—
沈清拿着手机出了练习室，轻轻地关上练习室的门，接通电话，“喂？陈哥。怎么了？”
陈籍正在公司，“没什么大事，我是告诉你，造型师已经找到了，之后有空我会带她跟你认识一下。”
“是谁？”
“她姓方——这个你可能不熟悉，你或许听过她的英文名瑟琳娜。”
这次他还真听过。
圈里有名的造型师，据说拥有一双巧手，可以遮盖缺陷放大优点，经过她化妆的人，七分颜值能变成十二分，最近刚从一个国际影后那里辞职。
“她怎么会来我们团队？”沈清边接边往厕所走去，不是有很多人都在抢她吗。
经纪人坐在自己叔叔办公室喝茶，笑的憨憨的，“这是我学妹。”
沈清已经推开了厕所的门，忍不住挑了挑眉，他的经纪人还真是走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
…也能理解。
娱乐圈是名利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都是有心思有手段的人。真诚的人除了吸引真诚的人，心思复杂的人也更喜欢。
两人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经纪人告诉他他在社交软件上拉了一个群，以后会把沈清的工作团队都拉进来，偶尔在里面联络一下感情。
沈清嗯了一声。
经纪人说起其他话题，“还有一个事，我已经找好音乐团队了，咱们公司旗下就可以做这个的，我联系了他们，他们过几天会做出demo，你听听满不满意。”
“当然，如果你有相熟的工作室，也可以提出来。”
进度那么快？！
“没有，你决定就好。”沈清赞扬了一下经纪人的能力，就毫不犹豫说。
他对这个世界的工作室没什么了解。
“行，那我继续去忙了，有消息会及时通知你。”
“嗯。”
“对了，”陈籍最后说了一句，“小唐应该去基地找你了。”
沈清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助理，“我在基地也用不着助理啊。”
“小唐说他不能白领工资不干活。”
“那行吧。”
“……”
厕所内的男声停了。
沈清挂了电话，推开隔间门出来，就见在洗手台前，司元正侧过头来一直等着。
“宿主，白月光好像是在等你。”系统道。
沈清嗯了一声，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有话要说。
但沈清并不想理他。
眼看沈清就要出去了，还是没搭理他的意思，司元忍不住了，“沈清。”
“…什么事？”
“照片儿。”
哦，照片——沈清想起来照片的事了，他都快把照片儿给忘了，那狗仔一直没收到尾款，不知急没急。
小沈：“………”
都怪皮无金！
“你自己忘了，怎么还怪上皮总了？”
“如果不是他，我能肚子里多了个东西吗？会心烦意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