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安多日后再次出门,感觉恍如隔世,站在车边晃神许久,才缓慢的坐进车里。
最近几天,寒气来得特别猛烈,温从安手指贴在冰凉的玻璃,被冷意浸透的空气通过玻璃,从指腹渗入骨头中。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经过守卫森严的闸口,驶上宽阔马路。温从安朝窗外无心的一瞥,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在路边停放着的,是程子渊的车。
温从安再也没有办法控制情绪,眼泪很快便溢出眼眶。距离已经越来越远,温从安扭着身子通过后车玻璃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车子转弯,她还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眉心紧锁,不舍、抱歉,饱含思念。
李阿姨回头看了看,轻轻叹息,抚着温从安的肩膀轻声劝到:“不要看了,当心再碰到腿。”
温从安流着眼泪摇头,声音小小,带着嘶哑的问:“他一直在这里吗?”
李阿姨一愣,这些天温从安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李阿姨没想到她会在此刻忽然说话,可见那个人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那辆车每天都会来,有时候一整天,有时候几个钟头,李阿姨次经过是都会透过玻璃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有时候他曲身趴在方向盘上,落寞之意尽显。李阿姨不忍心骗温从安,又怕她知道真相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于是说:“他可能只是恰巧路过,并不是知道你在这里。”
“是吗?”温从安喃喃,“那么我不见了,他会不会很着急?有没有到处找我?分手……他会不会很痛苦?”
温从安回身坐好,双手捧住脸,无助的眼泪透过指缝滴落。
温从安的脚伤好转,这天李阿姨带着她到医院复查。车在医院地下停车场停稳,李阿姨嘱咐了司机几句,便和温从安一起下车。
她依然不能正常走路,李阿姨搀扶着她,慢慢挪向不远处的电梯。
“李阿姨,这么巧。”
闻声,她们停住步子,李阿姨回头看到来人,笑着欠身:“您好。”
钟静言在她们旁边站定,温婉的笑着问:“身体不舒服吗?”
李阿姨否认,犹豫的回答:“一个远房亲戚,伤了脚,陪她来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