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梅若瑶忽然感到了腹部剧痛,几乎要把她撕碎的痛感让梅若瑶遏制不住的叫出声,她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梅若瑶摸到床头的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座机,很快,梅母披着衣服匆匆推开梅若瑶卧室房门,看到梅若瑶痛苦挣扎,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珠。
梅母扑过去,紧张的问:“怎么了瑶瑶?哪里不舒服?”
梅若瑶因痛而脸部扭曲,气息微弱的说:“肚子,好痛。”
“肚子?”梅母拉开被子,却看到被血染红的床单。梅母被吓坏了,不敢有任何耽搁,急忙把痛不欲生的梅若瑶送往医院。
梅若瑶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梅母一直守在床边,双眼红红,像是哭过。梅若瑶还不知道突如其来的肚子疼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母亲哭,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梅母叹气说:“瑶瑶,你流产了。”
“什么?”梅若瑶不可思议的睁圆眼睛,跟着摇头:“不可能,我没有怀孕,怎么会流产。”
梅母拉着梅若瑶的手,哑声说:“已经两周了,是自然流掉的,瑶瑶。”
梅若瑶呆滞的望着床尾,不停喃喃着不可能。那晚她的确和程子渊上了床,但是他们做了安全措施,绝不可能怀孕的。可是她怀了,还流掉了,那么她的节目怎么办?
梅若瑶慌张的拉开被子,作势要下床,被眼明手快的梅母按住肩膀,紧张的问:“你要什么?我帮你。”
梅若瑶看着身上的病号服说:“我要回去换衣服,要去团里。”
梅母惊讶:“你疯了?你现在需要静养。团里别去了,回头我给你请假。”
梅若瑶态度坚决的说:“不行,绝对不行!我决不能在这个时候静养,我要回去跳舞。马上就要终审了,我不可能在这时候请假!”
“瑶瑶!”梅母也急了,但是看着女儿她有心疼,叹了口气说:“你现在不能回去,至于节目,你不用担心,妈妈会帮你安排。”
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程子渊匆匆赶到医院,一进门便被杯子砸中肩膀,程子渊不由皱眉闷哼。
梅若瑶紧咬着后牙,双手紧抓着被角,双眼狠狠瞪着他。
程子渊心虚不安的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梅若瑶撕心裂肺的大喊:“都是你做的好事,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你想毁了我是吗?好让温从安顺利上位对不对?程子渊,你太他妈混蛋了!”
梅若瑶不停捶打着,程子渊直挺挺的站着任由她打,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梅若瑶抹掉脸上的眼泪,指着程子渊警告:“我告诉你程子渊,我不好温从安也别打算有好日子,我绝不可能让她站在我头上!”
程子渊终于忍不住的说:“这是我们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梅若瑶的肚子仿佛被狠狠揪住一般疼痛,呼吸也乱了节奏,不得不压低声音,语言却依旧强势:“没有吗?你一直放不下她,在我身边还想着她,你想和她和好不是吗?程子渊,别把我的大度当做纵容!”
说完这些,梅若瑶再也撑不住的躺回床上,痛苦的闭起眼睛。程子渊看着她,如何也心疼不起来。
“怎么回事?”
一声带着怒气的呵斥声从背后传来,程子渊蓦然回身,看到梅若瑶的父母,默默的垂下头。
梅母没有功夫顾及程子渊,赶忙到床边,关切的问:“瑶瑶,难受是吗?”
梅若瑶紧咬着唇,痛苦的点头。
梅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再看程子渊,更是火不打一处来。梅父说:“刚好你在这里,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了,你和瑶瑶的婚约正式取消,从今天开始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订婚就当是一场闹剧。”
梅若瑶听到了这些话,坚持要坐起来:“爸!不可以。”
梅父没有理会,继续说:“如果知道会有今天,当初我绝不会答应你们俩的事情!现在你爸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还让我们梅家染了一身腥!”
程子渊有些瞠目:“伯父……”
梅父打断他:“不要叫我伯父,你应该有自知之明,事到如今我女儿绝不会再嫁给你,你还是走吧。”
梅若瑶一听便彻底乱了阵脚,强忍着不适,低声下去的央求:“不行,子渊,不要走,刚刚是我太急了,你不要生气,不要离开我。”
梅母难过的劝慰道:“瑶瑶,你冷静点。”
梅若瑶哭着说:“不能冷静,妈,我爸要子渊离开我,不可以!”
梅父狠狠瞪着程子渊:“还不快走!”
程子渊回头看了看梅若瑶,道了一声对不起,便转身离开病房。
梅若瑶拽住父亲的手,哭着说:“爸你快拦住他,没有他我也活不……”
梅父实在忍无可忍,便打了女儿一巴掌,病房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梅母心疼的把女儿搂进怀里,眼泪涌出眼眶。梅父打完也后悔了,可是他必须让梅若瑶清醒并且安静下来,必须和程家断绝一切关系。还好,孩子没能活下来。不能怪他狠心,为了梅家,他必须这么做。
程子渊失了魂一般走在医院的走廊,这两天对他来说煎熬且漫长,像是被扼住脖子不能呼吸,没头苍蝇似得到处碰壁。程子渊在电梯前站定,长长吐了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