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吹打奏乐声终于散了,雪轻双手捧着一件大红色的九鸾凤袍站在了云桑身后。
“王妃,时辰到了。”
云桑应了一声,起身穿上外袍,“走吧,去办正事。”
另一边,王府正厅内,身着喜服的燕玉被嬷嬷扶着走近正厅,殷望銮虽然身着喜服,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欣喜之色。
众人无不在暗暗议论,这王爷两次拜堂,神情都差不多,而且这次好像还不如上一次开心。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礼部侍郎扯着脖子喊道。
一瞬间众人噤了声,安静地看着站在正中间的一对新人。
燕玉转过身弯下腰对着外面一拜,殷望銮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爷怎么了?”
“王爷这是后悔了吗?”
“这可是为了两国交好啊,王爷不会现在拎不清吧?”
“王爷没事吧?”
“王爷是不是身体不适啊?”
在议论声中,身着九鸾凤袍,头戴九凤金簪,额间画着凤尾花钿的云桑从后院缓缓走入正厅。
礼部侍郎见状,当即就要让人把她拉下去,然而殷望銮的动作,却让所有人再次懵逼。
殷望銮随手一扯,身上的红色喜袍便成了碎片,露出了里面的黑色暗纹袍子。
殷望銮走到云桑身边,笑道:“你来了。”
“自然来了,再不来,我的男人就成了别人的相公了。”
众臣一听这话,脸色都阴沉下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一对男女竟然还想着儿女情长的事?!
燕玉一把掀开头上的大红盖头露出了里面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果然是你。”
云桑:“自然是我。”
燕玉:“你以为你是谁?”
云桑缓缓走到燕玉身边,“我谁也不是,只是身为大殷子民,我今天必须阻止这桩婚事。”
尚奕从人群后方走出来,冷着脸说道:“云桑,这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
云桑惊奇地看着他,“哎哟喂,这不是尚相吗?我如今已经不是尚家的子女,轮得到你管我吗?”
“本相乃当朝丞相,还管不了你?来人呐,给我把她拉下去!”
“本王还未发话,尚相倒是指使起我府里的人了?”殷望銮顺势坐在空着的主位上,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燕玉公主,名义上是为了两国和平前来和亲,实际上却是为了替她的子民报仇,前来暗杀王爷的。”云桑从袖口拿出那个圆筒,环视一周,最后把视线落在了燕玉身上。“以和平之名,作出这等事,你是当我大殷好欺负吗?”
众臣当即哗然,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一些人甚至面呈酱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
燕玉一见那圆筒就变了脸色,她伸出手来就要抢,岂料雪轻一把软剑从侧方劈砍过来,燕玉只得后退。
她这举动无疑是坐实了云桑的话,站在王府门口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沉默。
原来,他们以为对大殷不管不顾,只有儿女情长的云桑,才是那个真正心怀大殷之人。
“年初,大殷与北蛮交战。北蛮不敌大殷,献降投诚,愿意赔给大殷三座城池。仅仅几个月过去,北蛮又派出一位公主前来和亲。
若真是以弱者之姿来和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抢我这王妃位置吧?然而你不仅要抢王妃位置,还要在民间散播谣言,说我不顾百姓安危,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