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话音一落,孔盛和阮茂竹的神色一震,开始思索这个可能性。
阮荷没管他们的想法,继续说:“老师刚刚你说,睿睿在世的时候,他妈妈经常会动手打他。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经历这样的暴力,甚至可能还有其它虐待,很难不让我联想到,他妈妈是不是一时失手将他打死的。就算不是,睿睿的死亡,也和这种虐待有关系。我想给睿睿讨回公道。”
“难。”阮茂竹摇头说:“睿睿已经死亡,尸体可能都变成了骨头,虐待的证据无法找到,除非验骨,不说验骨的难度,但若是骨头没有伤,就拿睿睿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孔盛也点头:“很难,而且你之前和睿睿都没交集,你突然报警怀疑睿睿被他妈妈杀死,警察也不会相信,甚至睿睿妈还会反咬你一口,说你污蔑。”
阮荷皱眉:“我会想办法,如果睿睿的死真的是他妈妈的原因,我不会……”
“姐姐。”睿睿突然在阮荷身后叫她:“姐姐,是小偷去我家,拿刀捅了我,不是妈妈的原因。妈妈打我不严重,就是对我没有现在对弟弟和哥哥一样好。姐姐,你别找我妈妈,她现在很开心,我也很开心,虽然……她不要我了。”
睿睿忍着委屈说。
“姐姐,你不是说,见过我妈妈要送我去个地方,你现在送我过去吧,我会听你的话。”
阮荷皱眉:“可是……”
睿睿哀求地看着她:“姐姐,我没骗你,我现在想去。”
阮荷叹口气:“好吧,我亲自送你过去。”
阮荷和哥哥孔盛说了一声,带睿睿去了地府。
地府如以往一样,暗沉的天色,没有日月,气氛是沉甸甸的,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让人喘不过来气。
睿睿一过来,就很害怕:“姐姐,这里好吓人。”
一个吊死鬼飘过去,舌头吐出来老长,眼睛暴秃,非常可怖,睿睿吓得身子一抖,捏紧阮荷的衣服。
阮荷走上奈何桥,今儿奈何桥桥上煮孟婆汤的是阮荷的熟人——孟彩。
“彩姐姐。”
“阮妹妹,今儿怎么有空来地府了?”孟彩一边搅着汤,一边和阮荷说话。旁边和她穿着差不多服饰的女子快速盛汤递给一个个排好队的鬼。
“诺,送他来投胎。”阮荷点了下跟在身旁的睿睿:“直接让他排队吗?”
阮荷送鬼,一向只交给阴差,地府投胎的流程,她并不是很了解。
“别,可千万别。”孟彩摇头:“投胎不是这样投的,你得先带他去判官那里,断定他是否阳寿已尽,生前死后有没有作恶,有没有功德,作恶了处罚,有功行赏。
行恶和功德关乎给下一世的投胎,判官判决完会确定这个鬼什么时候投胎,投去哪里,哪户人家,一点都错不得的。要是现在安排他喝了孟婆汤去投胎,就打乱之前所有的投胎顺序和判决结果,妹妹你就犯了大错了。”
阮荷点头:“原来投胎还这样麻烦的。”
“自然。”孟彩说:“要是人人随便投胎,那地府就乱了套了,生前的作恶和行善也没了用,以后凡间的人,还怎么会有人去做善事呢。”
阮荷说:“那我应该带他去找哪个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