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味道不对呀。”
就在宋蓁到了架子前,拿起那块汗巾正要仔细查看上面落下的一块污迹时,突然听到内室里祝院首惊疑的声音,她神色骤沉,立即捏着汗巾赶了进去。
“药不对?”
大夫人惊了一声:“怎么会不对呢?这是太医院张太医开的药,我另外让李太医看过,他也说没问题呀,药方都还在呢。”
她说着,就让身后的顾嬷嬷将药方去拿来。
“这药方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照这样的溃烂程度,这剂量上太温和了还少了一帖药。”
祝院首在把过宋翊脉确定自己的判断后,拿过药方看了眼,皱了皱眉问道:“这药什么时候开的?”
“三日前刚开的。”
“之前翊哥儿伤口都快结痂了,谁知又和半个月前一样又溃烂了,便又找来张太医开了药。”
“但这次喝了药,又上过药后却没有和之前一样止住溃烂,反而越发严重,我便又令人去请了李太医过来瞧,昨日李太医说,若这溃烂再不止住,还反复高热,我们就得做好准备了。”
李氏说着忍不住哭出了声,随即她慌张的看向祝院首:“院首,我们翊哥儿还有救吗?”
“您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的翊哥儿,拜托您。”
李氏说着说着就跪到了祝院首面前,祝院首慌忙要去扶她,但又碍于男女之防收回了手,只得赶紧侧开身避开了她的礼,让她身边的人扶她起身。
“您别急,这溃烂如今是很严重,但也不是完全没治,只是要治这溃烂不难,难的是,得找到的令郎伤口反复溃烂的原因,按理都一个月有余了,这伤怎么也该好大半了才对。”
就这时,宋蓁上前将手上的汗巾递了过去:“祝爷爷,您看这上面可是铁锈?”
“我看看。”
祝院首听到宋蓁的话,神情一顿,他心里微微泛苦,他这是又被这女娃子卷进内宅争斗了。
今日就不该休沐,但已经接诊了,他就不会敷衍,拿过帕子仔细辨认,又用鼻子嗅了嗅,才确认道:“这确实是铁锈。”
“这段时日,是否一直在用这帕子清洗身体?”
“若是的话,那这伤口溃烂和这药不对伤也得到解释了,这铁锈擦上去反复加重伤情,引发了破伤风,这也幸好这几日的药里都有治这方面的,不然人早没了。”
李氏闻言差点站不稳,她这些日子不止要照顾儿子,还要给大老爷准备迁任礼,还要应付那老东西往大房后院塞进来的几个莺莺燕燕的各种闹事惹事,忙得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