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洁如雪,清冷的银辉霜洒般铺满大地,微风拂来,青蓝醉色的湖面泛起粼粼波光,银铃般清泠悦耳的少女欢笑声宛若风儿般悠然动听,林叶婆裟,一抹温暖的藤黄暖色自湖畔升起。
翻腾的铜锅之中,金红相间的滚烫红汤咕嘟作响,每一个金黄的油泡炸开,一缕香气都会随之弥散开来。
巧月小手捧着瓷碗,纤长的竹筷在锅里找寻着肉食,小巧红润的嘴角旁一抹金油斜斜划上,可一心奋战于雄伟事业中的她显然是没有多少心思搭理的。
苏青玉的桃花眸子中此时也尽是满足的光芒,酡颜微红,额间缕缕细汗沾染了几绺青丝,显得有些妩媚。这般令人欲罢不能的美味简直是人间少有。
再次将一片鲜香柔嫩的鱼片含进嘴中,柔声问道:“为何这铜锅的模样这样奇怪,它叫做什么名字啊?”
身旁的洛鱼儿吃的并不多,听见苏青玉的询问,便轻声道:“这铜锅的名字叫做鸳鸯锅。”
苏青玉鼓着腮帮,疑惑道:“鸳鸯锅是什么意思?”
洛鱼儿见臀儿滚圆的苏青玉一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心中不免升起一丝调弄的意味,便放下木筷,一本正经道:“在我们北曙之地有一个地方风俗,婚后的女子见夫君远行,便要煮这样一鼎鸳鸯锅,鸳鸯同‘远扬’谐音,寄托着希冀夫君声满远途,名扬四海的美好希许,同时也寓意着未来能够团团圆圆的祈盼。”
苏青玉恍然地点点头,继续埋头与巧月吃着火锅。
洛鱼儿望着苏青玉原来如此的清媚神情,看来她还没有明白啊,便继续说道:“而这也就意味着只有娘子与夫君离别前夜才能吃的,然后......”
洛鱼儿止住了话语,苏青玉含住木筷的红润唇叶卒然间停了下来,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娘子与夫君?
洛鱼儿眸间升起一丝戏谑道:“然后,鸳戢期翼,鸯合阴阳。鸳鸯覆被,红、绫、帐、翻~”
随着洛鱼儿一字一顿地吐露出最后一个字,苏青玉粉嫩至极的脸蛋忽然间变得如胭脂般绯润,木木楞楞的竟是变得进退两难了起来。
一旁的巧月知道小姐又在使怀心思了,不过那老女人果然是除胸大了点外,就别无优点了,这样了漏洞百出的戏言都分辨不出来,脑子都长到胸里去了!
哼!
凝儿跪坐于陈佩身旁,青丝柔美,夹着一块冒着热气的鲜辣肉片递到陈佩嘴边,手中端着瓷碗,里边盛着一些鱼片。
陈佩则是专心致志地在烤着肥鸡、肥兔,偶尔吃过凝儿喂来的佳肴,便也再次投身烧烤大业之中,金黄欲滴的油脂随着焦黄脆嫩的鸡肤流落,在灰烬中散出一丝诱人的酥香。
显然正在吃火锅的几人,还没意识到这烤鸡会有多么的美味。
凝儿自然是心疼公子的,方才看着公子没吃多少饭食,便忍住嘴中的馋虫,来服侍公子吃一些东西。
此时听见洛鱼儿给苏青玉讲的一番话,便回头疑惑道:“洛姐姐,北曙之地有这个习俗吗?为什么凝儿没听说过啊。”
洛鱼儿悄悄给凝儿使了个眼色,凝儿水灵灵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倒也会意了,立马转身过去不再言语。
苏青玉这时也明白了过来了,俏脸红晕,姿态故作雍仪道:“洛姑娘,你这‘地方习俗’确定是有这回事吗?”
洛鱼儿见自己的小把戏被拆穿了,并不羞心,便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盈盈笑道:“嘻嘻,苏姐姐果然是冰雪聪明玲珑心,如我这样胸无沟壑的小女子想要骗过姐姐可真就是难如上青天啊。”
苏青玉心中稍稍羞愠,却也不再言语了,只是心中对于洛鱼儿的仙子印象再下去了一分。
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洛鱼儿白嫩嫩的大腿。
洛鱼儿眸眼含笑反而是拉下了一些青衫衣角。
狐媚子!
这时陈佩忽然以清风拂灭炭火,朗声道:“本公子宣布,金鸡dú • lì、金枝玉兔烧烤大业完毕了!”
几人闻言,眼中的亮光再次闪烁了起来,只是巧月与苏青玉都已经鼓腹含和,已经吃不下多少东西了......
明月之下
晕黄的篝火摇曳飘零,凝儿小手油腻腻的,樱红小嘴旁也全是金黄的油渍,与巧月一般吃着手中香酥嫩脆的肥鸡烤肉,眼中流溢着幸福的月弯儿。
倒是苏青玉浅浅吃了一些,就满足地再也吃不下了,停在一旁休息。
而洛鱼儿向来吃的不多的,早早地便接替过凝儿手中的任务,在陈佩身旁陪侍倒水,一颦一笑间哪怕是身着男儿装,亦是风情万种。
眼见宴终人散,洛鱼儿款款起身,向陈佩轻轻一笑道:“殿下,佳肴玉食虽是鲜美,却也少了一丝生灵的乐趣,不若奴家为殿下舞上一曲助助兴致?”
陈佩眼睛一亮,笑道:“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