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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心系于你(1 / 2)

看样子是来者不善,谢苍注意到他怀里揣着东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

他话没说出口,顾耀从怀里掏出一把通体金黑的手.枪,似乎已经上膛。他在极近的距离下对着谢苍开枪,如果被子弹射中,谢苍的大半个身子都会被轰烂。

所幸谢苍反应快,从他伸手的瞬间就拉拢了门,自己往门后藏了藏。

手.枪发出的巨大响声与子弹穿透门板的声音汇聚在一起,震得谢苍头皮发麻。

“我再问你一遍,你把方知麟藏到哪儿去了?”

谢苍脸色煞白,手机里传来了楚停云焦急的询问。

走廊转角处,电梯旁的安全通道被打开了。

一个身影如残影一般冲了出来。

顾耀一脚抵在门上,扣动扳机准备再开一枪。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响起,顾耀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眼前笼罩了一片阴影,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右腹就发出一阵剧痛,将他的五脏六腑几乎挤在了一起。

“啊!”他痛呼一声,身体腾空而起,直接撞到了走廊的窗户,手.枪也在这时候被摔了出去。

楚停云布满血丝的双眼停留在谢苍脸上。

他的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

下一刻,他三两步迈到顾耀面前,抬起腿狠狠地踹了下去。

他没有说一句话,动作却狠到了极点,每一脚都踹在顾耀的肚子上。

“啊!……咳!”

顾耀疼得满头大汗,嘴里吐了一口鲜血。

楚停云的状态像极了失去理智的野兽,只知道用尽全力去攻击,每次抬起腿再重重落下,都用尽了最大力气。

“楚停云!”谢苍着急地喊了他一声,再踹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听到他的声音,楚停云动作一僵。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眼中的凶狠在看到谢苍的瞬间全部瓦解。

他停止了动作,步履沉重地走到一边,捡起摔落在地的手.枪,上膛,指向顾耀的脑袋。

“杀了我……来啊!”顾耀声音都快没了,还不忘挑衅楚停云。

这时候的楚停云哪里经得起挑衅,他蹲下来,用枪抵着顾耀的太阳穴,谢苍赶紧跑过去阻止,却听见楚停云说:“我不杀你,你伤他的,我会从方知麟的身上讨回来。”

谢苍抱住他的胳膊往回拖,生怕他一个手滑轰爆顾耀的脑袋。

“哥,教训教训得了,千万别闹出人命。”

刚才的枪声惊动了不少人,保安很快带着其他人赶来。由于已经在监控里看到了事情经过,他们没有多为难谢苍和楚停云,先把顾耀送去医院,然后报了警。

把手.枪交给保安,谢苍拉着楚停云回家关上了门。

看着门板上的洞,谢苍唏嘘不已,还好自己的命大。

正想着,楚停云的身体朝他沉沉地压了下来。一只冰凉的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抵在门上,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肩膀上。

良久,才听到楚停云沙哑的声音:“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谢苍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无声地笑了笑:“你不是在家里吗,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楚停云身体顿了一下,“在你家楼下。”

谢苍:“??”

楚停云将他揉进怀里,“我很早就买下来了。”

“买楼下?你不如买到我旁边来,咱俩还能做个邻居。”

谢苍本是随口一说,楚停云却认了真,没过几天就搬到隔壁来了。

死缠开播前两周,谢苍去参加了《歌秀》节目排练。

《歌秀》节目的规则是每期由观众投票挑选两位嘉宾驻站,从而淘汰剩下的几位嘉宾。这档节目最初的收视很好,也捧了不少新人出来,但节目的争议性不大,热度就慢慢消减下去,这次邀请谢苍也是想提高争议性,吸取更多流量。

“齐哥,你们遛我玩儿呢?由观众投票淘汰?那我就来露个脸?”

齐哥递给他一瓶水:“你没看台本?”

“没看,不就唱首歌吗?”

“最起码的规则你要知道啊。”齐哥把台本拿过来,“前两期节目嘉宾都戴着面具,就连嘉宾都不知道谁是谁,观众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你没发现这次排练嘉宾都分开了吗?”

谢苍一愣:“好像是,我来这么两天除了剧组工作人员谁都没见过。”

齐哥道:“据说这次的九位嘉宾里有两位来头不小,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也就是他们了。决定好唱什么歌了吗?”

“《拜月》。”

“竟然是这首歌?你野心不小啊。那我去跟服装老师说一下。对了,公司昨天来问过我,你打不打算续约,听他们的口气是不想签你了。”

谢苍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齐哥,你辞职,我们单干吧。”

“开工作室?这要花不少钱吧?”齐哥皱眉道。

谢苍揽住他的胳膊,“你忘了?江长星可是我的移动小金库,他要不行了还有我弟,我弟很支持我干这一行!”

齐哥:“……”

一周后,《歌秀》正式开始录制,谢苍也和权景娱乐解约了。

节目录制当天,道具组工作人员给每位嘉宾都送来了一张面具。为了和服装契合,谢苍的面具是银白色,上面用金丝线绘着两对翅膀,谢苍穿上服装,戴上头套,往镜子前一站,就出现一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他的服装是一件白色长袍,为了增加醒目效果,服装老师特意挑选了一条鲜红色的腰带,使整体效果看起来很有少年感,再将面具一戴,平添了几分神秘感,更加让人赏心悦目。

谢苍端起平常没有架子,活脱脱就是一位身份金贵的贵公子,就连看惯了娱乐圈俊男靓女的服装老师都十分惊艳。

“谢苍,你千万要加吧劲,你就是天然的衣服架子,我还想多给你设计几件衣服。”

齐哥站在角落里偷tōu • pāi了一张照片,也不知道要发给谁看。

谢苍跟服装老师道了谢,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期间不能摘下面具,因为其他嘉宾也在现场。

“苍苍,你一点儿都不紧张吗?”见谢苍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齐哥不由觉得好奇。

为了符合形象,谢苍从道具组那里借了一根萧。

他摆弄着手中的洞箫,不解地看了眼齐哥:“我为何要紧张?”

齐哥:“……说话别那么文邹邹。”

谢苍:“此言差矣,我要先入戏。”

齐哥:“这又不是演戏,入个鬼的戏!”

齐哥脸上也戴着面具,加上他胖胖的体型,看上去十分滑稽。

“我真不紧张,我以前学过唱歌,乐器也学过,待会儿你等着,我吹给你听。”

“演戏也学过?”

谢苍一愣:“没有。学乐器是想参加比赛,我学演戏参加什么比赛?”

“就你还比赛?我咋没听说过?”

“都是我爷爷那一辈好面子,谁家子孙得几个奖就算光耀门楣了。我以前也得过啊,还是国际比赛。”

两人正说着,通道里迎面走来几个人,全部戴着面具,走在最中间的应该就是嘉宾了。

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个男人,谢苍把齐哥拉到一边给他们让路,都戴着面具也不知道谁是谁,谢苍就懒得打招呼了。

对面的人似乎对谢苍主动让路挺满意,男嘉宾面具下的双眼往谢苍这边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应该是经纪人,朝谢苍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一行人走后,谢苍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人的背影,问齐哥:“你看到没。”

“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他们了。”

谢苍拿洞箫敲了敲他的肚子:“谁和你玩儿字谜呢?我问你,你看到他的眼神没有。”

齐哥不明所以:“什么眼神?”

“目空一切的眼神,而且无意识地带有攻击性,这个嘉宾年纪不大,但名气绝对不小,他恐怕就是你说的‘大有来头’中的一个了。”

“那岂不是和楚少爷很像?”

谢苍低头横了他一眼:“他怎么目中无人了?他那个是出淤泥而不染,可不是对谁都带有攻击性。”

“行行行,你说了算。”

“走,回去查一查,说不定能查出来是谁。”

之前单独抽签,谢苍的出场顺序是最后一位,等他出场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正好可以看看此人是谁,对自己的威胁大不大。

回到节目组准备的房间,电视上正放着观众进场的画面。

谢苍坐到沙发上,把电脑扔给齐哥:“查。二十岁以内,有名的歌手,歌手大多没有人设,他荧幕上性格肯定也比较孤高……”

“对了,家世一定不错,说不定是星二代,你把排除一下,把照片放出来。”

齐哥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比较信任谢苍,接过电脑就开始排除。

电视里观众顺利入场,主持人已经在台上活跃气氛,观众反响也不错。

摄像头在观众席上扫了一圈,经过第一排的中间的位置,谢苍恍惚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正想定睛一看,那副画面却只是一闪而过。

谢苍有点吃惊,又有点茫然,他对齐哥说:“齐胖,我好像在观众席上看到了楚停云……”

房间里面没有摄像头,谢苍也不避讳什么。

“嗯?”齐哥百忙之中抬起头来,“你胡说什么呢?他在微博上活跃就算了,怎么可能到这里来抛头露面?人家好歹也是贵族好吗?贵族!贵族!挤在观众席里干什么?专门来看你唱歌吗?别逗了!”

谢苍想想也是,楚停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就算要来也不可能坐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就像怕谁不知道他来了一样。

在主持人说话的时候,导播又把镜头给到了观众席,谢苍看到那个不近不远坐在观众席前排,一副生人勿近的男人,纠结地说:“好像真的是他啊。”

“谢苍,虽然我觉得楚少爷是有包.养你的意思,但他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露面,毕竟他的粉丝都挺讨厌你的。”

“包.养?”谢苍疑惑地看着他。

“对啊。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我怎么觉得,他是想追我?”

齐哥:“……”

“醒醒哥们儿,他追你?他什么身份?用得着追你?估计就是觉得你长得不错,想和你玩玩儿。毕竟啊,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这样,不会吊在你一个人身上。苍苍,你……不会动心了吧?”

听他这么说谢苍有点不平衡:“什么叫做‘想和我玩玩’?你不会说话别说话,他只想玩玩儿?我就消失一天他那么紧张做什么?”

“好好好,你说啥就是啥。”齐哥懒得和他争,他在娱乐圈待得久,什么幺蛾子没见过?

能用钱和权力砸得动的东西,又为什么要用心呢?

谢苍心里更加不舒服:“别废话,快点查!”

“还不让人说了。”齐哥嘀咕了一句。

谢苍拿手机给楚停云发了条消息,以往楚停云都回复得很快,这次却久久没有响动。

第一位嘉宾已经上场,不巧,就是刚才通道里遇见的人。

“这位代号是冬雪的朋友,将给我们带来怎样精彩的演唱呢?让我们尽情期待吧!”

话音刚落,舞台上就安静下来,一束束灯光汇聚在“冬雪”身上,最终融成了一束,一阵类似于心跳的声音响起,大概是为了增加紧张的氛围。紧接着!舒缓轻柔的音乐响了起来。

音乐像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冬雪”伸手,露出皓腕,从头顶上方划出一道美妙的轨迹来。

当他的手放回身侧,音乐戛然而止。他沉沉的呼吸一声,起唇:“风从寒月消失,因为他知道,雪来了。”

声音响起的瞬间,舞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该说这个人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根本瞒不住观众的耳朵。

哪怕就是对国内娱乐圈不甚了解的谢苍都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齐哥打字的手一顿:“这还用得着猜?苍哥,这期驻站选手只剩一个名额了。”

见谢苍还是不太了解的样子,齐哥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个名字,无数条相关就冒了出来。

他点进第一条,把电脑推到谢苍面前。

“你说得没错,他每一条的符合。他应该知道你也会参加节目,节目组敢瞒其他人但不敢瞒着他。只是,节目组既然有他的带来的流量,又邀请你干什么呢?”

谢苍:“节目组看重我的才华?”

齐哥:“凉快地儿呆着吧。”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人的资料:

秦川原,18岁,出生于z国首都,十四岁破例进入首都音乐学院,十八岁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十三岁推出首张专辑《拜月》,一首“拜月”风靡全球。

……

看到这里,谢苍实在看不下去了。

“齐哥,我现在换歌来得及吗?”

他虽然有自信,但也不会自信到这个程度,在原唱面前班门弄斧……看来谢苍连第一期都熬不过去。

《拜月》是谢苍五年前听过的。听到这首歌前奏他就很喜欢,所以当时想也不想就决定唱这首歌,这回糗大了。

“你该庆幸他唱的不是《拜月》,否则你才是真的完蛋了。这首歌当年那么火,他却没有在任何场合演唱过,而且他的歌难度都很大,一般歌手都会避免翻唱。谢苍!你他妈赚大发了!”

谢苍被他突然的欣喜若狂吓得有点懵:“你疯了?”

“你他妈等着火吧!这首歌从来没有现场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反响好,老子利用一下营销号,你他妈就能封神了!”

“封神?你太夸张了吧?”

“一点儿都不夸张!这首歌原唱从未在公共场合演唱过,翻唱也因为难度太大寥寥无几,媒体都说是因为难度太大才导致秦川原都不演唱。你要是成功唱了现场版,可不就是封神了吗?咱的工作室就能开张了!”

谢苍睨了他一眼:“哪能这么简单,最成功的翻唱就是让秦川原认可我,如果我和他都挺到第三期,节目组让他公开评价,我可不觉得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舞台上,秦川原的演唱很成功,从他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起,观众席的尖叫声就没停下过。

谢苍想起楚停云,如果当时楚停云坐在下面,不知道脸色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川原喘着粗气下台,主持人对众人道:“怎么样,‘冬雪’的表演如何?”

“好!!”

不知道哪位观众声音从前排响起,几乎都快穿透屏幕了。

导播不负众望地把镜头给到了那位观众。

“卧槽!”谢苍忍不住爆了粗,“齐胖!快看他身边的是谁?”

“卧槽!!”齐哥叫得声音比他还大,“楚少爷?!”

那位激进的观众旁边坐着的人正是脸色铁青、眼底隐隐有些不可思议的楚停云。

“噗!”看清楚停云的样子,谢苍没忍住笑了一声,“我感觉楚小少爷都快怀疑人生了。”

谢苍说得没错,此刻的楚停云真的在怀疑人生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他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被吼聋了。

第二位上场的是个女嘉宾,唱得很好听,但才过了为秦川原喝彩的时候,观众兴致都不高,期间镜头再一次给到了观众席,还给一脸冷漠的楚停云了一张特写。

“看,真好看。”谢苍指着电视屏幕对齐哥说。

齐哥:“……苍哥,我感觉你要完。”

谢苍漠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之前带来的紧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其他嘉宾演唱期间,谢苍不时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洞箫,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八位嘉宾演唱了一首当红的流行歌曲,又一次点燃了观众席。

听着观众席上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后台候场的谢苍扬了扬眉头,正好齐哥回来,他就问:“你给我写的什么代号?”

“春花。”

“?”谢苍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春花啊,乘机和秦川原套套近乎,说不定以后还能替你美言几句。”

谢苍脸皮耷拉下来:“齐胖子,你脑子是不是有乒乓球?你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天玩玩儿?反正地球引力都抓不住你了。”

“你这什么反应?不是挺好吗?”

“你快点去给我改了!”

齐哥无辜地耸了耸肩膀:“主持人已经上去了。”

谢苍几乎咬牙切齿:“那你就去给我找导演!”

“我们有请今天的最后一位嘉宾,代号:春花!掌声欢迎!”

听着前台传来的笑声,再看着齐胖子脸上无辜的笑容,谢苍气得差点撕了他!

工作人员在催,谢苍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入连接舞台的通道中。

谢苍站在聚光灯下,打在身上的光束有些刺眼,他轻眯起双眼,看向前方的观众席,一直没什么精神的楚停云似乎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苍。

他或许知道了楚停云为什么要坐在那个地方。

因为,只要自己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谢苍轻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被话筒录进去了。带着几分柔和更多的却是轻佻的笑声,与现在他的装扮十分相衬。

观众席安静一秒,突然又冒起了如潮水一般的尖叫声。

“沃日!!笑得好好听!卧槽啊啊啊这是个什么人啊!”

“啊啊啊啊我死了!请再笑一声。”

谢苍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面具下,颔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在他无声的安抚下,观众鬼使神差地安静下来。

一阵紧张的心跳声之后,前奏响起。

“拜月?是拜月?”

“啊啊啊啊啊啊拜月!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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