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哈哈哈。”
霍兰喘着粗气,止不住的大笑,警局大门触手可及,阿列克谢还在百米开外,大块头爆发力是更强,但耐力终究差些,周安更是见不到人影,这场比赛他赢定了!
“咳咳!”
刚笑了两声的霍兰剧烈咳嗽起来,空气大口大口的灌入干枯冒烟的喉咙里,像是有灼热的小刀在刮着。
早上的灰尘是一天里最多的,霍兰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大号吸尘器,每一次呼吸能带走大片尘埃,他怀疑自己的喉管变成了灰黑色,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嘴唇干裂得出血,大片发白的死皮卷起。
霍兰扶住了警局外的围墙,一步一步地挪动灌了铅似的双腿,手指紧紧地抓住目标右腿拖动,指甲陷进肉里,渗出殷红的血珠。
还有五米。
霍兰背靠在墙壁上笑,嘴唇上不停的冒血,他回头望着同样吃力扶墙的阿列克谢,遥遥得竖起中指。
阿列克谢脑袋有些发晕,但还是看清楚了霍兰的嘲讽,还有一百多米,但对方再走几步就能获胜,他输定了。
看到一屁股坐在路牙上的阿列克谢,霍兰单手叉腰,对手已经彻底放弃,最终胜利者果然是他霍兰哒!
胜利的希望让霍兰从酸痛的关节里再次挤出力量,他再不用扶着墙壁,抓住目标冲了过去。
他冲刺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不可思议,快成闪电,快到飞起!
被汗水湿透的金发迎风飘起,他的眼神从惊喜变成呆滞,他冲得太快了,快到越过了警局大门。
目标从霍兰手里脱开了,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柏油路上,浑身的肌肉关节都发出shen • yin,屁股那里尤其的疼痛。
周安收回了腿,蹲下来抓起目标,一步一步往警局里走。
吐出一口粘稠的唾沫,霍兰撑着身体偏头看,世界模糊成一条缝,但还是看清了是谁踹的他。
“fucking”
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一个单词,霍兰仰头摊在马路上,太阳彻底升上来了,在远处的竞技塔上烫出一层淡金色,巨大的屏幕骤然亮起,路上的汽车鸣着笛子绕过霍兰,经过时司机还不忘大声咒骂。
世界一下子喧嚣起来。
“输了。”
霍兰闭上眼,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哪怕这地面硬的骨头痛,要是能喝口水就更好了。
坐在路牙上的阿列克西也瘫倒在地沉沉睡去。
终于尘埃落定了。
……
“收摊了,收摊了。”胖子老板将最后的猪肉卖完后对着屋里的婆娘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同样身宽体旁的老板娘从里屋走出,收拾起了案板,目光不经意间瞟到旁边站立的人影,“嘿,这老头还在等呐。”
“可不是嘛。”胖老板嗤笑一声,“年纪大了就是容易被骗,还三十倍,十几只鸡三十倍都要上万了,鬼会花那么多钱卖几只鸡?又不会下金蛋。”
胖老板一刀斩在案板上,声音洪亮,一点也不顾忌边上的老头:“这老头怕想钱想疯了,现在好了,不仅鸡没了,连三轮摩托也丢了,要我说,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将胖老板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的老人涨红了脸,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旁边的老伴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消消气儿。
今天中午过来看见老头一声空的坐在摊位上她还高兴着呢,以为自家老伴早早地就把菜全卖光了,结果一问才知道不仅鸡被人赊账赊没了,连三轮摩托也被人“借”走了,差点把她气出毛病来,当场臭骂了他一顿。
可现在气也气过了,东西也没了,还能怎么办呢?
“别生气了,要我说就当吃个教训,别等了,回去吧。”老伴耐心劝道,这已经是她下午来不知道多少次说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