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毫不客气的坐在桌案上,勾着一缕头发,饶有兴趣的看着木辰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木辰杺眉头微撇,她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更何况姚雪这个古灵精怪的人,让人本根猜不透,随即挥了挥衣袖冷淡的说道:“我困了,师姐自便吧!”
眼见木辰杺离开,姚雪无趣的说道:“师父让我来帮你,过段日子她老人家会亲自过来。”
木辰杺顿住脚步,师父要过来?信里没有提过,不过师父一直在寻找幻族,当然不会放过任何疑似的地方。
“大师姐也在平阳城?”
虽然是疑问,但木辰杺很肯定画雀在平阳城,不然姚雪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姚雪瞪了一眼木辰杺,翻身跳出了窗,至从木辰杺遇到简轻歌以后变了,动不动就挤兑她,太不好玩了。
看来画雀肯定也发现了江南的异常,不然怎么可能治愈了瘟疫,还留在江南,还偷偷摸进了平阳城,也难怪师父回复信的速度那么快,很有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幻族一个神秘的种族,能幻化成各种形态,让人产生幻觉,让人分不清真假,还掌握着各种阵法。
一百年前,幻族出世,引起恐慌,被各路人马追杀殆尽,残留的人又归隐山林,这次却突然出世,和朝廷命官有勾结,显然是不好的信号。
木辰杺躺在床榻上,根本睡不着,她突然有点想念简轻歌,不知道公主在做什么?
窗外一轮明月,淡黄色的光倒映在大地,缺失的一角像是在等待人归来,填满着一汪圆月。
简轻歌双手搭在窗前,仰头看着明月,身边一只白绒绒的狐狸团成一个团,脑袋埋在肚子下面。
灵狐身上的毛秃了一块,像是被人剃了,刚才委屈的趴在简轻歌怀里抽泣。
简轻歌好不容易把它给哄睡着,一抬头已经是深夜,也不知道那人在江南怎么样了。
幽都城的事情看上去像自然灾害,但是大秦军队来的太突然,像是有所准备,连贯起来这件事更像一件阴谋,可谁又有那么大能力来操控自然灾害呢?
江南的水太深,除了大皇子的势力,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操控,她有些担心木辰杺的安全,握在窗台上的手紧了紧。
要不是知道木辰杺身后有缥缈宗,简轻歌肯定不会让木辰杺去淌浑水,虽然已经派了很多人手过去,她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天微微亮,就有人扣响了馆驿的门,小官吏带着衙役抬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进来。
木箱子里面全是江南的账目,陈太守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账目一五一十都记录的一清二楚,不可能有一点问题。
木辰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眼底一片青色,她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打开箱子随意抓起一本账目看了起来。
“木将军,江南十年的账目都在这里了,如果还需要之前的账目的话,小人这就去准备。”
小官吏微微低着头,故意遮挡着脸颊上的青紫色,他就是昨晚被陈太守打的人。
“你先留下来,我有疑问的地方给我解惑。”木辰杺头也没抬,坐在桌案前认真低头看着账目。
“你把每年的账目分类好递给我。”
木辰杺淡然的开口,像是把小官吏当成了下人使唤。
小官吏侧头对衙役轻声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帮将军清理账目。”
衙役警惕的看了一眼小官吏,小官吏拱了拱手,衙役这才警告的看了一眼,默默地离开。
“你在平阳城任职多久了?”木辰杺漫不经心的开口。
小官吏埋头整理账目的动作顿了一下,缓慢的回道:“回将军,小人来平阳城三年有余,之前只是一个地方的小吏,承蒙太守大人厚爱,这才提拔到平阳城。”
“哦?在你眼里陈太守算是你的大恩人了?”木辰杺抬起头,深蓝色眼眸紧紧盯着小官吏。
小官吏眉头紧蹙,咬了咬牙又随即放松说道:“算是吧!”
木辰杺嘴角勾了勾,眼前这个人极力的在掩饰,要不是他一直盯着他看,可能还会被表面欺骗。
“本将军来两年就是为了彻查陈太守贪赃枉法的证据,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可以直接向本将军禀明。”木辰杺试探的开口。
小官吏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小人并没有冤屈,而且太守大人并没有贪赃枉法。”
这么说,肯定是不敢相信木辰杺,就算知道木辰杺并不是大皇子的人,他也不敢轻易去赌。
木辰杺也不着急,毕竟有些事情急不来,她扔下手中的账目,淡淡的开口:“这些账目看不看都是一样,你先回去把前五年的账目理清在送过来。”
小官吏难以置信的看着木辰杺,这些账目是真是假只有他知道,没有想到一眼就被她看出来了。
“小人先行告退,准备好前五年的账目就马上送过来。”
小官吏急冲冲的离开了馆驿,在馆驿呆的越久陈太守就越会怀疑,木辰杺也没有让他为难,很快的就放他出来了,还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一出门口,小官吏就被衙役暗中带回来太守府,这也是木辰杺意料之中的事。
馆驿外面到处都是眼线,带来的黑甲兵身手虽然不错,但却不能摆脱眼线,木辰杺白天离开馆驿目标太大,现在她只想找人去城中暗中调查,也只能等着杨威回来再说。
木辰杺一脸阴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地上全是江南的账目,她越看越来气,这账目太完美了,完美的就像有人故意做的,可偏偏又找不出证据来反驳。
来平阳城两天了,几乎一无所获,木辰杺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她宁愿去攻城略地也不愿当什么破钦差,要不是因为简轻歌她才不受这窝囊气。
“小师妹这么大火气干嘛!”画雀悄无声息的落在身后,把散落一地的账目捡了起来,低头认真的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木辰杺嘴角微微上扬,殷勤的把画雀扶在旁边坐好,斜壶到了一杯茶,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大师姐快坐,来先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