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清调查,高宏的死果然有蹊跷,而且与高牧的叔叔高南有关。高木上门与高南对峙,高南却老奸巨猾,避重就轻,高木只好对其进行催眠,进入他的潜意识。
高南面目狰狞的看着高宏,威胁的说:“爸,如果你现在不给我,等你死了,就别怪我不折手断,我过的悲惨,高牧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高宏心口骤疼,他揪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伸手去够抽屉,颤颤巍巍的拿出药瓶,却被高南一把打在了地上。
高宏不敢置信的看着冷漠的高南,指着他喘息的说:“你、你个畜生!就算我死了,你也什么、什么也得不到……”
高宏两眼怒睁,死死的盯着高南,僵硬的身子没一会儿便松了下来,耳边‘滴滴滴’的声音不绝于耳。高南狰狞的面孔消失,眼底是空洞和茫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连忙回神,来到门前,将反锁的房门打开,扑到病床前痛哭道:“爸,爸,您醒醒,医生,医生,快叫医生……”
张霞推开身边的苗燕,疾步走进病房,看到床上高宏的模样,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她强自镇定,踉跄的来到病房门外,大声的呼喊道:“医生,医生,我老伴不好了,快来救救他!”
医生护士呼啦啦跑进了急救室,可惜高宏已经死亡,他们也已经无能为力,看着高宏被蒙上白布,张霞情绪崩溃,她嚎啕大哭,看向高南的目光是彻骨的失望和心寒。
高宏的死对张霞的打击很大,不过并不足以击垮她,而真正击垮她的是她的亲生儿子高南。
葬礼前的晚上,张霞单独找到高南,两人一路沉默的来到高宏的书房。张霞将房门反锁,指着高宏的遗像,直截了当的问道:“高南,在你爸面前,你跟我说实话,他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高南心虚的看了一眼遗像,眼神闪烁不定,吞了吞口水说:“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爸他是心脏病突发才不幸去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霞悲痛的看着高南,说:“高南,那天在书房,你和你爸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在耳里,他心脏病发,痛苦的倒在椅子上,你却熟视无睹。他是你爸,从小养育你长大,就算有再多的错,你也不能看着他死!”
高南辩解道:“妈,那天在书房,是我气糊涂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说我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就算我再混,也不能眼看着我爸死。妈,难道我在您眼里就这个不堪吗?”
“高南,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什么脾性我很清楚。”张霞眼里含泪的看着高南,说:“我问过你爸的主治大夫,你爸的病情稳定,病情不可能突然恶化。当时只有你和你爸在病房,他的药又撒落在地。看在我们养育你三十几年的份上,你给我说句实话,你爸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高南斩钉截铁的说:“我赶到病房的时候,爸就已经那样了,他肯定是病发了,身边又正好没人,他拿药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所以才意外去世的。”
张霞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沉默的看了看高南,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她垂下目光,悲痛的说:“你走吧。”
高南看着张霞,眼底的情绪复杂,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径直来到门口,刚刚拉开房门,就听张霞平静的说:“高南,人在做天在看,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高南身子一僵,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巨大的打击彻底击垮了张霞的身子,在高宏葬礼一个月后,张霞也去世了。生前张霞找律师立过遗嘱,要将生前的财产全部留给高牧,却被高南提前得知,他买通律师,将遗嘱更改,原本可以拥有全部遗产的高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仅仅得到了老家的那一处房产。
高木从高南的意识中退出,眼神寒冷彻骨,他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因为不必拼接意识碎片,所以即便高木读取了高南的所有记忆,所损耗的精神力也寥寥无几。他在考虑该如何对付高南,他知道高牧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谓的遗产,但高宏和张霞绝对是高牧心底的逆鳞,高牧可以容忍高南拿走所有遗产,绝对不会允许高南伤害他们一丝一毫,更何况他们两人的死都与高南有关。
高木在高南的意识中下了心理暗示,待回到家,将所有事都告知高牧后,让高牧决定该怎么处理高南。
高木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看了看角落里的摄像头,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打开桌上的笔记本,“啪啪啪”,敲击着键盘,直接删除了今天的监控视频。做完这些,他这才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空荡荡的别墅,高木有些奇怪,以高然以前的性子铁定堵在楼梯口等他下楼,没想到他居然猜错了。高木四下看了看,径直出了别墅大门。
在高木离开别墅的五分钟后,高南慢慢清醒过来,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缓了一会儿,才恢复清醒,他呢喃的说道:“我怎么睡在这儿了?”
高木清除了高南刚才的记忆,所以高南此时完全不记得高木曾经来过,并与他产生了对峙。高然在落地窗前看着高木离开别墅,这才从房间出来,直接去了高南的书房。
听到敲门声,高南应声道:“进来。”
高然推门走了进来,直接问道:“爸,怎么样,高牧发现了几幅爷爷的字?”
“高牧?”高南被问的一头雾水,捏了捏有些疼的眉心,不耐烦的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你看看你们部门这个月的效益,比上个月整整降了百分之十……”
高然不仅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他一边垂头等着高南的狂轰乱炸过去,一边暗暗咬牙,发誓以后但凡跟高牧沾边的事,他绝对躲得远远的。
高木开车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将高牧唤醒,他沉吟了一会儿,说:“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跟你今天出去办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