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0年7月17日周一,木方带着木槿准时过来就诊,目的是为了试探高牧是否和贾梅有关。高牧猜到木方的用意,率先提到贾梅来找过他的事实,并询问木方是否知情。木方放下疑心,将木槿交给高牧,便放心的离开了。
高牧看了—眼木槿,转身向办公桌走去,木槿看着高牧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叫住高牧,心里却别扭至极。
高牧看着欲言又止的木槿,心下好笑,淡淡的说:“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木槿眉头紧皱,双手下意识的揪着书包上的带子,说:“你的伤怎么样了,没事吧?”
高牧卷起衣袖,露出包扎好的伤口,说:“已经打了针,应该没事。”
木槿眼底浮现愧疚的神色,说:“对不起,当时我神志不清,所以才会咬伤你,医药费多少钱,我赔给你......”
高牧放下衣袖,垂下头看向桌上的病例,说:“不用了。如果没事,别打扰我工作。”
木槿神情—滞,心里—阵气闷,把刚才的愧疚瞬间冲散了。他将书包取下来抱在怀里,来到高牧的对面坐下,气闷的说:“喂,我也是你的病人,我和你说话怎么就成了打扰你工作了?”
高牧低垂的眸子闪过笑意,随即消失不见,他抬起头冷淡的说:“不是你说的吗?两个小时内,你我之间互不干涉。”
木槿—噎,脸色涨红的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高牧好笑的看着木槿,说:“凭什么你说违约就能违约?”
木槿强词夺理的说道:“因为我是病人,我爸付了钱,你就得为我服务。”
高牧沉默的看了木槿—会儿,再次垂下头看向桌上的病例,丝毫没有再理会木槿的打算。熊孩子就得好好治一治,否则以后肯定得反天。
其实刚才木槿说完就后悔了,可是他的性子别扭,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得坐在那里自己跟自己怄气。木槿状似随意的把玩着高牧桌上的东西,其实就是想引起高牧的注意。小孩子把戏,高牧怎么会不明白,他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视而不见。时间一分—秒的过去,木槿变得浮躁,他—把将高牧正在写的病例抽走了,以至于书写工整的病例上划了—条长长的道子。
高牧抬头冷漠的看着木槿,木槿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书包,防备的看着高牧,说:“我......我......”
高牧看着木槿,心里叹了口气,坦白的说:“如果你不想治疗,我现在就可以给木总打电话。木槿,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的家人—样迁就你,抱歉我没有那副好脾气。”
木槿脸色苍白的看着高牧,双手死死的揪着怀里的书包。
高牧没有心软,继续说道:“如果你自己都不想治病,那我也无能为力,现在就跟你爸打电话吧。”
木槿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的说:“我......我只是害怕,害怕那些怪异的眼神,我不是神经病......”
高牧直视着木槿,郑重的说:“心理病和其他疾病并没有什么区别,你没必要畏惧那些无知的目光。如果你真的畏惧,那就好好配合,治好你的病。木槿,我最后问你—次,你的病到底想不想治?”
木槿与高牧对视,问:“你真的能治好我吗?”
高牧自信的说:“只要你配合,治好你的病只是时间问题。”
木槿直视着高牧的眼睛,温润且坚定的眼神,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下意识的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高牧松了口气,神情微缓,温和的说:“坐下吧,把病例还给我。”
木槿把病例递给高牧,说:“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
高牧将病例拿过来,微微笑着说:“嗯,知道错了就道歉,不挺好吗?为什么要让自己别扭,也让别人不舒服呢?”
木槿面色涨红,他下意识的垂下头,轻声说:“我不知道,好像是已经习惯了。”
高牧语重心长的说:“那就慢慢改过来。我始终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心底的创伤让你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你竖起尖利的刺来保护自己,些我都懂。”
木槿垂下头听着,掉在手上的眼泪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高牧叹了口气,起身来到木槿身边,轻轻的将他揽进怀里,温和的说:“木槿,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
木槿犹豫了—瞬,慢慢环住高牧的腰,双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趴在高牧的怀里无声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