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特的身体显然相当好。
不管怎么说,俩人轮流使用的都是同一具身体,加起来足足折腾了半个长夜,竟然还不想歇。
成开昕虽然抗折腾,也不想陪着他疯了,一巴掌按住还在蠢蠢欲动的兰斯特,“你给我停。”
兰斯特湛蓝的眼睛眨了眨,自然地流出可怜兮兮的意味,“最后一次。”
“没门。”成开昕把他头按在枕头上,微笑道:“纵欲伤身,我不想明天看见你走路脚软。”
“不会……唔。”兰斯特被他无情的铁手埋进了枕头里。“睡觉!”
两人睡了没多久,天光未亮时,成开昕忽然睁开了眼。
他起身,腰间箍着的力道一紧,兰斯特拖住他,“还早呢,你做什么去?”
“门外有声音。”成开昕侧耳道。
兰斯特闭眸感受,果然,片刻后,门口他放的结界被触碰了。
他看了看成开昕,道:“你好厉害。”
深邃的眼中带着赞叹之色,语气里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被这么认真的吹,成开昕挑了挑眉,“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注视你。”兰斯特看着他,眉目具展,“你很强大,比任何人都强。”
“我真的……好喜欢你。”
挺真挚的表白,虽然内容透着诡异。这话要是一个需要安全感的妹子说出来,可能更动人一些。
大概兰斯特这人萌点奇怪。
“停止你奇怪的恋爱脑。”成开昕面无表情道。推开他,“去看看。”
门外似乎传来沙沙的声音,仿佛有什么被拖行着经过门口。
这是一座上了年份的古堡,万籁俱静之时,门外传来的声音让人更感觉出奇得阴森。
明智的人一般不会选择这时候撞上去。
兰斯特却艺高人胆大地径直开了门。
拖行声停下了。管家苍老的面孔藏在昏暗走廊里,眯着眼回头,“神官大人,您醒啦?”
兰斯特看向他拖着的人形,白色的床单在夜色里也很显眼,隐隐透出大片暗色痕迹。鼻尖闻到的血腥气说明了痕迹的来头。
他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仆人犯了错,受了些处罚。”管家干瘪的声音笑了两声,“没什么大不了。天色还早,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他继续拖着尸体,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兰斯特从床单下瞥到一缕金发。他回到房间,若有所思道:“昨天我在庄园里看到一个骑士,就长着一头金发。”
成开昕心说你要是知道这人的用处,估计得膈应死。
不过昨晚还在好好地伺候公爵,这人突然这么死了……
兰斯特疑惑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吸引了一个好色之徒。”成开昕意味深长道:“没想到是个变态啊。”
想把他先奸后杀那种。
兰斯特:“……”
兰斯对死气很敏感,用了个追踪术跟了上去。离天亮还早,所有人尚在沉睡。管家不假人手,一路把尸体拖到了一楼。他回头警惕地看了看,没发现有人,在一个隐秘的墙角停下。
一个黑洞洞的地下室露了出来。
兰斯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下行,最后停在一个宽敞的密室,刚一踏进去,就闻到了很重的血腥气。
“怎么才到?”查尔斯坐在座椅里,昏黄的灯火照得他冷漠而阴郁。
管家垂首,恭敬道:“我遇见了那个神官。”
“哦?”查尔斯似乎来了兴趣,“他看见你拉着尸体,怎么说的?”
“他只是随口问了问,没怀疑什么就回去了。”管家道:“他孤身在外,一定选择明哲保身,不敢管闲事的。”
查尔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没关系。他早晚也要来这里的。”
他掀开罩着尸体的白布,骑士的死相狰狞,身上挂着凌乱的衣服碎片,赤.裸的地方显出被xìng • nüè过的痕迹。
“不论是多美的人,死后都这么难看。”查尔斯皱了皱眉,叹息道:“希望路易的表情会平和一些。”
兰斯特圣子的大名响彻整片大陆,只告诉他自己叫路易。没人知道这初见时还很落魄的优雅神官,竟然是尊贵无比的光明圣子。
如果知道,查尔斯可能不敢惦记他的命,当然,也可能更兴奋。
查尔斯从怀里取出一把刀,插到尸体的动脉上。匕首上刻着深深的血槽,骑士死的时间不久,还带着温热的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查尔斯着迷地接了满手鲜血,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光线略显昏暗,血液越流越多,兰斯这才发现地上刻着什么图案。
鲜血勾勒出一个复杂的法阵,黑色的光芒亮起,查尔斯站在中央,享受地闭上眼。
黑暗元素在向他的身体聚拢。兰斯静静思索,虽然看不太清晰,脑中却能浮现出这个法阵的全貌。
睡了个回笼觉的成开昕醒过来。天光大亮,兰斯已经回来了,指尖在床上描绘什么。
“血祭?”成开昕从他口中听说自己的发现,饶有兴趣问:“有什么用?”
兰斯解释道:“这种黑暗系法阵很阴毒,据说能通过血液的献祭,凝聚黑暗元素,让献祭的人改变体质,具有黑暗元素的亲和力。而献祭的人生命力越强大,就越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