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扬回来时,夏时初刚洗好澡。
“这么早?”夏时初看手机,9点不到,不该是应酬能结束的时间。
“明天要出差,早点回。”他从后面环抱住她,用力嗅她身上沐浴过后的甜橙味,“初宝,你好甜。”
夏时初嫌弃地推开他,“你好臭,一身烟酒味,快去洗澡。”
“不想动。”盛怀扬下巴在她肩窝里蹭蹭,“头晕。”
夏时初扭头看他,“喝了很多。”
“两瓶左右。”他就着她回转的姿势吻她精巧的下巴。
忍着下颌湿漉漉的,夏时初关切地问,“我去给你搞点茶水?”
“不想喝。”他的唇往下移,有点火的势。
“别闹,我刚洗完澡。”夏时初阻止。
“再洗一遍,又脏了。”
于是,刚从浴-室出来的夏时初又被拐进去。
再出来时,她像只考拉一样挂在盛怀扬身上,人乏得厉害,却还惦记着晚上奶奶说的事。
“盛怀扬,奶奶其实早就知道咱们分手了。”
盛怀扬怔了一下,难得露出讶色,“她说的?”
夏时初点头,窝在他怀里,把晚上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临末抓着他的手叹气,“你说,咱俩还以为我们演得天衣无缝,感情她才该拿奥斯卡小金人。”
盛怀扬勾了下唇,慢慢揉着她的手,“是我糊涂,竟然忘了她有多聪明。”
他的奶奶,有着过人的大智慧。
他早该想到,自己那些小把戏,怎么能骗过她。
“不过,她一点都没生气。”夏时初宽慰他,“还说现在很高兴。”
盛怀扬颔首,符合奶奶的性格,她的胸襟向来广阔。
“现在这样也好,免得咱们还要对台词,再一个个圆谎。”夏时初想想这些日子两人各种“忽悠”,越发觉得滑稽得很。
不知道罗姨和奶奶每天看他俩表演是何种心情。
似是猜到她的心思,盛怀扬摸摸她的脑袋,“没事,该尴尬的应该是我。”
“你脸皮厚,没事。”她打了个哈切。
“困了?”盛怀扬垂眸瞧她眼睛已经眯上,把想问的问题放了回去,转而拍拍她的背,“先睡吧。”
他本来是想问,奶奶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些。
以他对奶奶的了解,既然配合了表演,大概率就会一直演到底,今天却突然把幕布拉开,必然有其他原因。
怀里的人往他胸口又蹭了蹭,含糊道,“你也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去青城。”
“对了,明天要我送你吗?”她带着困倦问。
“不用,我约了车。”
**
第二天,盛怀扬跟她同时出门。
夏时初开车将他带到小区门口,嘱咐他,“到了报平安。”
盛怀扬颔首,“中午再补个觉,早上太早了。”
夏时初呵了声,嗔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说。”
刚过五点就被他拉起来折腾,先是哄着她说要走好几天,再抱抱,后面就开始没下-限,最后还臭不要脸地说是身体好的表现,他倒是吃饱餍-足,精神抖擞,可怜她睡眠不足,黑眼圈大得遮瑕都盖不住。
盛怀扬弯唇,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这几天我不在,你好好睡。”
呵呵,大哥,感情你也知道自己有多qin=兽。
送走他,夏时初一路哈切地把车开到公司。
停好车,她先去一楼买了杯加浓美式,等电梯时听到大家在讨论GC男神女神投票的事。
“我听综合办同事说,改成在办公网上投票,等下就会发通知。”
“内网?那不是变成实名投票,这有点不合适吧?”
他们内网的用户名都是个人员工号或姓名,用内网来投,那谁投了谁一目了然,投票就变得有些微妙。
“没办法,微信被禁-号,换个号万一又被投-诉,来都来不及,周五就年会。”
“确实如此,不过如果实名,那职级高的,部门人多的,多占便宜。”
“肯定的呀。”
夏时初没参与大伙儿的讨论,却也觉得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一旦实名,那肯定是投领导和同部门的同事。
这么说来,她们四部人就10个不到,她和孙思婕这两个大热人选怕都要旁落。
然而,很快大家操心的问题就得到了解决。
不得不说,综合办的同事还是动了一番脑筋,他们制定了新的投票规则:首先,每人必须投3票,且一票必须为外部候选人,否则投票作废;其次,所有董事职级以上候选人退出候选序列,有效避免了人情和领导票。
公平是相对公平,可这么一来,盛怀扬这样级别的同事就不能参选。
为此,姑娘们纷纷哀嚎:“不是吧,盛总是当之无愧的男神。”
“啊啊啊,除了盛总,其他人都不配。”
“为什么要董事退出,想不实名,可以搞个投票箱嘛。”
综合办组织投票的同事压力山大,最后只能放出话,“这规则是高层开会时,盛总率先提议的。”
……
得得得,还能说啥,只能让盛男神留在心中。
夏时初职级是高级VP,不用退出,可知道盛怀扬绝对不可能当选后,她对这事的热情顿减,自己投了孙思婕一票后,就没再关注这事。
**
四部早前排队的一个项目春节前可能会赶上节前的最后一次发审。
晚上,她在公司加班看材料。
八点多时,盛怀扬来了电话,“你还没回去?”
“嗯,你结束了,没应酬?”
他这次是去参加青城市政府举办的民营企业年会,参会的都是青城有分量的企业家,他去给他们上“资本课”。
行程上,他的授课只有一天,不过这类活动,与其说是去听课,不如说是拓展人脉和资源圈。
盛怀扬以后要做PE,这些“财主们”都是有效资源。所以,他决定全程参与活动,等结束后再回北城,而所谓“参与”,自然少不了应酬。
“他们转场,我不去。”他声音有些哑。
“喝酒了?”她问。
“嗯,喝了一点,不多。”
“不多是多少?一瓶?”
“没有,半瓶干白。”
电话那头有刷门卡的声音,夏时初问,“你回酒店了?”
随之而来的关门声给了她答案,紧接着,盛怀扬反问她,“方便吗?跟你视频。”
“可以,我在办公室。”
电话挂断,很快微信跳出视频邀请,夏时初点了绿色按钮,下一秒,盛怀扬清隽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已脱了西装,只穿着白衬衫,边跟她说话边单手解着领带,拇指搭在结底,食指扣住,骨节微微凸起,懒卷随意地往下一扯,痞-痞的男-性气息溢出屏幕来。
卧-槽,单手解领带居然这么欲?
对,不是单纯的让人发出尖叫的帅,是欲,让人躁-动,想扑上去的欲。
她咽了口嗓子,身体里腾起一股不可言说的感觉,很想做早上五点刚做过的运动。
盛怀扬把领带扯下来搭在一边,垂眸发现她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怔了下,随即弯起唇,“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