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光皎洁,清透的月色散落在江面,合着簇亮的烟花,令人心动,温柔迷醉。
那焰火并不长,比他们的吻还要短些。
一记绵长的吻结束,分开时,夏时初才看清盛怀扬手里拿着的东西,是生日时放在蛋糕上用的小小焰火棒。
她从心底笑出来,“哪里来的?”
“路过蛋糕店买的。”他把燃烬的焰火棒放回袋子,拂开她被江风吹到脸上的发丝,“喜欢吗?”
“很喜欢。”她凑上去亲他嘴角的小梨涡,“盛怀扬,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浪漫。”
没有999朵玫瑰,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摩天轮和游乐园,他用市井小巷的一碗普通米粉,3根焰火棒在她心上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浪漫得让她想落泪。
盛怀扬微微偏头,让她的唇瓣一点点滑到自己唇上,轻轻含住,“喜欢就好。”
月光散在他俊逸的脸上,夏时初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的眼,轻呢出那句重逢来从未讲过的话,俗气又动人的情话,“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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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夏时初自觉得很,要还掉早晨欠下的债。
她沐浴后,穿着他的白衬衫,略带羞涩地立在他面前,白皙透亮,美得如今晚的月光。
“情人节礼物?”他喉结滚动。
她摇头,贴着他耳朵说,“不止,我想……”
“不行。”他粗哑着嗓子拒绝。
“嘘。”她的吻落在他耳后,声音媚得像钩子,“不许拒绝。”
这一次,终不是她占下风,他沉沦于她的大胆和始料未及,前所未有的极致时,倏然发现,自己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疯狂狠戾、炙-热猛烈的欲-望全是她种下的。
无论情,还是欲,他们之间,她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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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罗律留下来跟进范亚海的离婚进程,夏时初和盛怀扬飞回北城。
GC的年会下午开始。
夏时初一上飞机就开始闷头大睡,直接睡到了北城。
回家路上,她还哈切连天。
盛怀扬瞥她一眼,“还困?”
“不是困,是乏,没力气。”她嘟囔。
盛怀扬瞪她,“活该。”
夏时初勉力一笑,歪头靠向车窗,准备再眯一会儿,下一瞬却被他捞回来,压住头靠在他肩上,“睡吧,到了喊你。”
她鼻子里嗯出一声,阖上眼。
意识混混沌沌时,旁边手机骤然震动。
她睁眼一看,是乔霏霏来电。
“老大,你回来了吗?晚上的年会还来的吧?”
“来呀,在路上,我先回去换个衣服。”她懒洋洋地说。
“你稍微早点,综合办要先给各部门拍合照。”乔霏霏想了想又说,“对了,礼服已经送到你家了,应该给你放在快递柜。”
“知道,我收到取件码了。”
一通电话,让她瞌睡虫鸟兽驱散,转而和盛怀扬讨论起年会的事。
“我看了节目单,你们高层还要上去唱歌?”
早晨乔霏霏把节目单发到了部门群里,夏时初看到其中一个环节是GC领导层表演,表演者里有盛怀扬的名字。
“不是真唱。”盛怀扬如实道,“歌提前录好了,只用张嘴。”
“切,综合办那群人真没意思,干嘛让你们假唱。”夏时初撇嘴,“这么一说,我发现还真的没有听你唱过歌。”
在学校时,他们的约会就是吃饭、自习去图书馆或Mike的书店,连逛街都极少。
盛怀扬为人孤傲,没见他跟谁特别亲近,似乎也没有什么娱乐爱好。
“你要不唱首歌给我听听。”她满眼期待地摇了摇他的手臂。
“在车上,怎么唱?”他掏出手机,作势看了眼时间,不动声色转开话题,“晚上你们部门有表演吗?”
“没有。”她摇头,片刻又道,“也不算没,思婕有女神秀。”
经过内部投票,孙思婕以一票的微弱优势险胜夏时初,成为新一任GC女神,而男神则是被乔霏霏嫌弃得不行的姜呈。
结果宣布后,乔霏霏气了整整两天,直叹少了盛怀扬后,只能矮子里挑高个,以及大家对男神标准太低,连姜呈这样的都能当选。
后来,听到今年新增了男女神表演秀时,又开始同情:“思婕,委屈你了。”
盛怀扬哦了声,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没选上,遗憾吗?”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夏时初如实说,“你还参选的时候,我倒是挺想选中,因为可以跟你一起在台上享受万众瞩目,感觉很美妙。”
“喜欢万众瞩目?”他问。
“是喜欢和你一起。”她纠正。
盛怀扬沉思片刻,懂了,牵过她的手,十指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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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小区,夏时初先去快递柜取了礼服。
到家后,两人同奶奶她们打了个招呼,便齐齐地进房间换衣服。
夏时初的礼服是早前试穿后订下的,蓝紫色的一字肩礼服,里层是银色亮闪,外层是薄薄的轻纱,腰上系着一条飘逸的长丝带,胸口处还有一点点蓬蓬的纱。
她皮肤极白,穿上这颜色非常显气质。
盛怀扬照旧是黑西装、白衬衫,唯一不同是换了一条亮蓝色的领带,配了一对精致的袖扣。
领带颜色跟她的礼服奇妙地配对。
他正低头弄袖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气呼呼的喊声,“盛怀扬,你过来。”
他怔住,转身望着她,“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夏时初指着胸口一块明显的红印,“你看,这样子我怎么穿礼服。”
她这礼服是一字肩,将她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平直的锁骨和胸前白得发光的皮肤展露无遗。
只是,靠近领口的薄纱处,有几点隐隐约约的零星红印。
盛怀扬走过去,低头仔细瞧了瞧,那些红印正在交界处,将现未现,反而显得格外暧昧。
他手指抚上那印记,笑道:“你太嫩了,这样也能留印。”
“你弄那么重,当然会留印。”她打开他的手,把礼服往上提了些,“怎么办?遮不住。”
盛怀扬没有提醒她,昨晚是谁坚持要瞎闹的,只是问,“还有别的礼服吗?”
“没有。”她并不是经常出席这样的场合,觉得没必要备礼服,每年年会都是去租一件,既能保持款式常新,又省钱省事。
盛怀扬微微蹙眉,“一定要穿礼服吗?”
“废话,大家都穿。”她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虽然综合办的通知只写着盛装出席,没有规定必须穿礼服,可是一年一次的盛宴,女生们当然要美美的。
今年要不是因为范亚海闹出幺蛾子,搞得她时间紧迫,按理她还要去做个头发和脸。
可现在……她垂头瞧着胸口处那些令人遐思的红印子,苦起脸,怕是礼服都穿不成了。
“其实,可能也没人关注。”盛怀扬宽慰她,“你这里不是还有纱吗?能遮住一点。实在有人看到,你就说刮痧。”
“刮个屁痧。”她捶他一拳,谁他妈刮痧刮到这儿来的?
她想骂一句都怪你,可想想,这次还真不能怪她,昨晚是她没下限,非要引-诱,还在他说不行时,非说行。
好了,自作孽不可活。
5555,她的美美的礼服泡汤了。
盛怀扬摸摸鼻子,提出建议:“礼服在哪里租的,现在去租件新的来得及吗?或者去买一件?”
夏时初看了下时间,盘算着,如果重新换一件,就算以最快速度,估计也不上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