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脸上不论怎样都是带着笑意的，这些日子来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整日郁郁寡欢，身心都是无比疲惫。
一切都在宣誓着芸娘的生机已经在以很快的速度流失。
此时的楚小辞已经长大了不少，不再是那个一点点的小豆丁了。但这段时间以来因每日挂念芸娘的病情，修炼上懈怠了不少。
芸娘温柔地注视着他，但她力气很微弱，想要抬手摸摸他的脸都无法做到了。
楚辞主动凑到芸娘身旁，紧握住了她的手。
“阿辞，往后你若是想回到修真界。娘亲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去同那魔族之人接触。若是龙族能接受你……回到龙族也好，龙族对族人关照，以后也能有个庇护。”
她终究还是让楚辞自己去做选择了。如果他想修炼，回到修真界归于龙族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他想留在人间界，这方土地偏远清净，不会被那么多世俗之事所困扰。过个平常凡人的一生也是很好的。
但也终归是她想想罢了，以楚辞的血脉注定了他是无法过上普通修士或者普通凡人的生活的。
芸娘从头到尾都没告诉过楚辞他还有个舅舅。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撑不下去了，交代了楚辞几句重要的事情，让他往后要听锦蓉的话。
“锦蓉。阿辞以后就拜托你了。我离去之事暂且不要告知旁人。若阿辞选择回龙族，那便与他在人间界再留两年……”
她还是怕楚辞的血脉出什么问题的。在人间界确认没问题后再带他回修真界。
锦蓉在外面听着芸娘逐渐虚弱的声音早已泣不成声了：“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苏酒酒的心也揪到了一起，她很清楚，人在最心里最痛苦的时候有时候反而想哭都哭不出来。
楚辞现在的状态就是那样。极度痛苦，想哭也哭不出。
一滴泪珠从芸娘眼角滑落，她带着笑意阖上了眼。
如果她还可以有来世，只祈求不要再遇到那人了。
芸娘的生机断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直接化作了点点光芒消失不见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身子孱弱也不至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霎时间整个神魂世界的天都变了，该死的魔气再次来袭了。
苏酒酒也顾不上再伤心了，连忙进入警惕的状态。之前那次与魔气对战时一直使不出来的天雷之力居然解开了禁锢。
她朝浑身颤抖的楚辞身上送入了一道灵力。
“痛苦吧，绝望吧，只要入了魔一切烦恼都不会有的。桀桀桀……你的娘亲都是你害死的……”
魔气翻涌奔腾于空中凝出了一张大脸，蛊惑的声音不断在楚辞耳边响起。
它就狂笑着等待楚辞被他所蛊惑，只要他的神魂被魔气侵蚀掉一部分，入魔只是迟早发生的事情。
然而它等了良久，楚辞身上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回事？！”
以它的蛊惑之力不可能会出错的。
它开始警惕地靠近楚辞，想要看看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