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权的小院再度热闹了起来。
在陆栀萧、陆文远将宁权归来的消息传回了家后,陆融、辛寰萍便急忙上门,给宁权拜年。
望着陆融和辛寰萍送来的年货,宁权不由感叹道:“陆兄、陆夫人,太过客气了。”
这算是宁权穿越之后正儿八经的过的第一个年。
以往的几个年宁权都是居无定所,只有一次是在城里感受了年的氛围,其他时候都是在野外和天地同过。
这次的经历,倒是不多。
望着琳琅满目的年货,宁权笑道:“陆兄、陆夫人,这次宁权来,是向两位道别的。”
陆融见状,没有什么惊讶,反而觉得是十分正常的事儿,开口道:“宁先生是有什么事情么,可是有什么地方需要陆某帮忙?陆某一定竭尽全力。”
宁权道:“倒确实有一件事需要陆兄帮忙。”
“宁先生请讲。”
陆融见状,当即开口,辛寰萍也在一旁附和道:“只要是我们夫妻二人能办到的,定会为宁先生去办。”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宁权笑道,“还请贵伉俪能帮宁某画一张图。”
“除此之外,还需要淮阳城内的人际关系图,尤其是那佛寺国师之属,这些事情可就麻烦两位了。”
听着宁权的话语,陆融和辛寰萍夫妇对视一眼,郑重点头,开始在宁权的这院落之中开始为宁权描述,边写边叙。
对于淮阳,陆融、辛寰萍夫妇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他们本就是当地的权贵,生活了二十多年,自然知晓很多事情,此番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都告知了宁权,让宁权了解了最近几年淮阳的变化。
在陆融、辛寰萍夫妇讲述完毕,已经过了一整个中午,在最后的告别声中,陆融、辛寰萍离开了宁权别院,宁权带着笑意目送夫妻二人离开后,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沙沙’作响的桃树。
望着这颗‘沙沙’作响的桃树,宁权抚摸着树干,喃喃道:“你是在为我送别吗?”
听到宁权的话之后,桃树抖动的幅度也大了起来,似乎是在回应宁权什么。
宁权见此只是笑了笑,抚摸了一下桃树的树干:“这两个月不仅是我的机缘,也是你的造化,好生修行,未来前途一片明亮。”
“沙沙沙……”
身后传来阵阵桃树摩擦之声,宁权笑了笑,自顾自的回到房前,为这房子上了锁。
清脆的声音之后,宁权又来到院门处,想了一想,宁权最终还是没有将院门锁上。
院子里空无一物,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上锁的,之前宁权便没有锁过院门。
当然,当时是因为‘闹鬼传说’令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与现在是不能比的。
不过现在多了桃树护院,倒也没什么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闹鬼传言将会再度流传在大街小巷中呢。
想到这里,宁权笑了笑,随手将门掩住,顺着大道,朝着外面走去。
“宁先生,新年快乐啊。”
“好久不见,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街坊邻居们对着宁权喜气洋洋的报喜:宁权这段时间也在邻居们心中刷了存在感,虽然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但街坊邻居也都知道有了这么一位新邻居。
平时相遇之时他们都会打个招呼,更不要提如今的新年了。
宁权也微笑着对他们回应,打着招呼。
“宁先生,好久不见,这几天去哪儿忙活了?”老刘望着宁权的身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位置,同时开口笑着。
宁权倒是从没见过平常状态下的老刘,如今老刘一身青衣,但这青衣却彰显的老刘肤色很黑,倒是不如平常的粗布麻衣耐看。
“是有些事情耽误了时间,这不过年嘛,回来看一看,待会儿就要走了。”宁权停下脚步,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宣纸来:“老刘,临近佳节,我也没什么重礼可送的,这是宁某自己写的墨迹,便算作礼物吧。”
“那就多谢宁先生了。”
老刘也不会推辞什么,毕竟在他看来这只是宁权的一番好意,虽然不值几个钱,但礼轻情意重。
接过纸张,老刘直接摊开看了几眼,登时感到有些惊讶,不由啧啧称奇来:“宁先生这字当真是极好啊,县里的那些秀才老爷写的字儿都没宁先生好看啊。”
那纸上赫然写着‘家宅平安’四个字。
宁权见老刘对这张纸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失笑一声,正准备拱手告辞,却不料老刘火急火燎的拦住了宁权。
“诶,宁先生,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老刘也念过几天私塾,既然宁先生你赠了我礼物,我也要礼尚往来啊。”
说着,老刘便将自己佩戴在腰间的一个荷包摘下,递给了宁权,同时开口道:“这是我家那儿媳妇绣的,里面有从祯城城隍爷爷那里求来的平安符,我也不知宁先生你要去哪里,不过如今兵荒马乱,希望祯城的城隍爷爷可以庇佑宁先生平安吧。”
“祯城的城隍?”
宁权接过了这荷包,有些好奇的开口道:“为什么不去求咱们桃山县的城隍?”
桃山县之前虽然没有城隍,但在宁权成为酆都大帝之后,也曾敕封了桃山城隍旨意,在玄苦明王的运作下,桃山县也有了新城隍。
这几个月宁权行事低调,并没有惊动桃山县的城隍,同时也在注意着桃山县的城隍阴司,每夜都有阴差陨落,基本上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在宁权看来桃山县城隍做好了自己的职责。
但寻常百姓为什么要将本地城隍视若无物,去求祯城的城隍呢?
片刻之后,宁权得到了这个答案。
“祯城是大城,祯城的城隍当然是比咱们桃山县的城隍有本事了。”老刘奇怪的看向宁权,“而且咱们这儿的城隍庙连个庙祝都没有,上哪儿给咱们求平安符去?”
听到这个答案,宁权有些意外,但也感觉这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