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果然如鬼瓶子所说,哪怕周白没有刻意去找寻接下来的人,这些人依旧朝着他靠拢了过来。
不过他们身上大多带着伤势,而且脸上也满是惊恐,见到他以后反而松了一口气,以为不会对自己下手。
周白知道被当了枪手,但他没有心慈手软,都在短时间内将这些人一一斩杀。
说来也有些讽刺,他在许州斩妖除魔获得的点数其实还不如这次shā • rén来得痛快。
果然证明了一个古时候的道理,shā • rén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老老实实练级是不行的,还不如高调一点引得他人来对付自己划算。
浓雾依旧,但这水汽之中却带着一丝的血气,使得天地间变为了淡红色。
不知不觉,半日时间过去。
一男子跪倒在周白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着,只求对方能够饶过自己一命。
“我也是被逼无奈,压根就没想过与你为敌,都怪那鬼瓶子,他才是罪魁祸首,只要将他杀了………”
周白微微摇头,拔出屠刀用力一斩,男人的声音便戛然而止,鲜血飞溅了出来,不过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算了吧,要是我实力不够,死的就是我了。”
周白心中默数着,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最后一人,接下来整座杭都只剩下了自己和鬼瓶子,决战正式开始。
他双脚一踩地面,跳到了屋顶上,一眼望去,城里的浓雾翻涌着,好似在孕育什么一般。
没有等太久的时间,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而来,直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白眼睛微微眯起,抬眼望去,笑声是从无数的瓷瓶中散发出来的,这些瓷瓶摆放在杭都城每一个角落里,哪怕他刻意去击碎,依旧还有不少。
虽然鬼瓶子给人的感觉像是毫无逻辑的疯子,但他能够活到现在,并且越来越让人忌惮不是没有理由的。
经过短时间的观察,周白发现此人极为会利用大势来完成自己的目的,而这一次死斗同样如此,也不知道在刻意谋划着什么。
不过他心中一点惊慌都无,反而略有期待,在这封闭的阵法里,他能够将实力展露出来,对方就算再强又如何,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随着酝酿结束,城中一瓷瓶突然震动了起来,紧接着上面散发出淡淡的阴气。
其余的瓷瓶也是如此,不过隐隐以那个瓷瓶为中心,就像是一个法阵般,所有的构建到了一起。
周白没有去阻止,他面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看着一切的发生。
“你为何不害怕?”鬼瓶子的声音响起。
周白笑着说道:“为何要害怕,能见识到如此手段,我感觉还可以。”
不管对方如何谋划,自己以刀破之,更何况他感觉对方正在给他送点数,这股阴气之中,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
鬼瓶子陷入了沉默,本来为了应对周白的手段,他做出了很多反制的准备,就是为了让阵法顺利进行,现在看来对方一点打算都没有。
这让他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了起来,原本十分笃定能够击杀对方,现在看来其中说不定有所变数。
不过现在没有退路可言,鬼瓶子竭尽所能的发挥着自己的长处,将阵法的威力加强到了极限。
并且在杭都城中构成死斗的阵法隐隐与他布下的阵法相互呼应了起来,可见其天赋和实力。
“你会后悔的,如此看轻我!!!!!!!”
鬼瓶子咬着牙,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挤了出来,满是恨意,但不是针对周白,而是自己。
比起周白的顺风顺水,他无疑要倒霉的多,虽然很早就入了门,但师父乃是冥典司以心狠手辣著称的五毒真人。
这人收徒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养蛊,每个徒弟的身上都被种下了毒蛊,时间一长,蛊虫与人便融为了一体。
半人半蛊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后天的神通,但毕竟是外力所制,根本就无更进一步的可能,寿元也会大幅度的减少,活不过三十。
包括鬼瓶子在内的师兄弟本命都是只蛊虫,用自己的阴气和心血滋养着,直到精气神都被抽干,就会比五毒真人取走。
凡人只知道他们这些人一步登天成了仙人,打破脸皮就是为了将自家的子侄送入其门下,但哪想到一切都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梦。
这种局面维持了几十年,最后却被鬼瓶子所打破。
鬼瓶子是分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天生便是个利己主义者。
他并没有将蛊虫炼成自己的本命,反而用了一个普通的瓷瓶,接着依靠着极为诡异的法门,将身体如同蛇皮一般蜕了下来,整个人融入了瓷瓶之中。
再利用蛊虫设下暗手,将五毒真人给阴死了。
五毒真人种了一辈子的桃树,眼看着要结果,想着便是踏入真魂境,但最后被鬼瓶子摘了桃子,利用这些蛊虫反哺自身,强行晋升到了真身。
不过他走得道路与所有人都不同,因为鬼瓶子并无鬼道神通,所谓的真身也只是对于阴气和本命发挥的极限。
发现前路无门后,他也没有自艾自怨,找寻着一切机会到达下一境界。
击杀周白为得便是抱上冥典司殿主的大腿,从而有机会踏入真魂境。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乱世吧,我只是想着变强,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鬼瓶子念叨着,他陷入了恍惚的状态,阵法的威力在这种顿悟中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内心已经是狂喜,在他看来,自己身前的阻碍已经一扫而空。
作为阵眼的那个瓷瓶开始变大了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化为了二十米大小,接着从中爬出了一个怪物。
它外表像是个巨人,没有脑袋,几十张脸长在腹部,不断扭曲着,核心则是鬼瓶子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