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邪祟是何来历?竟将你伤成这样。”将元昭扶回暂居的山峰,离夫人柳眉轻蹙,“真的无须召阿晏过来瞧瞧?他虽不理俗务,但救人一命从不推拒。”
“多谢夫人好意,”元昭脸色苍白,握着手串轻轻捻动,微阖双眸,“遇到个同族的试探,损了一点元气而已,无须惊动圣君。”
这同族的实力不可小觑啊!
她完全看不到对方是何模样,现居何方。将之困在躯壳里歼灭,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出她用的是异火。只看到体内金光暴走,分不出那是火抑或哪门法力。
看不出她所用的招数,自然猜不到那分身是她。
除非被烧的那个人是个有见识的,仔细一查定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虽然对方看不到她的真面目,可自己同样一无所获,足见其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莫非这就是阿娘踢她出关的原因?
但,知道有这么一位对手又如何?如果她实力跟不上只会枉送性命,知与否有何意义?唉,想不通啊想不通。
那就不想了,元昭喟然而叹。
“元君有话不妨直,”离夫人见状,一时会错了意,“它是否与我儿有关?”
大殿之上,那邪祟之气冒出来时,是她女儿率先出的手。若非深知女儿的为人,做母亲的定会引以为荣。可她的剑看似针对邪祟,最终是对准了黑袍人。
想想她以往的作派,做母亲的不得不多想。
“这倒看不出来,”虽然很遗憾,可元昭不得不照实说,“以她的实力,剑被打歪很正常。可她屡次坏我的事,就算这次她不知那分身是我,我也认定她不怀好意……”
凤笛已经是元婴的修为,理应一眼便自知和那邪祟实力悬殊。
且那黑袍人就站在那儿,他尚未出招未露败迹,她急个什么劲儿啊?贸然出手,要么是她想出风头,要么是为了掀开黑袍人的衣帽,让那邪祟一睹真容。
想出风头也说得通,她如今担任西阁主一职,着急立功亦在情理之中。离夫人是凤笛的母亲,对孩子心软在所难免。
元昭说完,径自闭目养神。
虽不希望离夫人对自己倒戈相向,更不想为此撒谎挑拨离间。是非曲直,心境清明之人自有分寸,无须她刻意强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