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你若是连我爹爹都应付不了,大概我和我父亲只怕是亏大了。你还觉得我该怕嘛?”。这种话秦青桐其实并不是很愿说的,但是正如她所言如果易揽垣连这点能耐都没有,秦天又何必拿自己心爱的女儿赔进去?
“你很有趣,比我以前想的都还要有趣。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易揽垣不在是将胳膊枕在秦青桐的腰上,而是将掌心覆在秦青桐的肚子上,源源不断的生气从他的掌心渡进秦青桐的身体里,如同万物复苏一般点亮席卷秦青桐的身体,修复她失去的生机,破碎的身体。
身体的反馈,再一次让秦青桐忍不住噤声,强忍着本能的倦意勉强开口道:
“我太弱小了,比起一只蚂蚁也强不了多少。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说我可以给你提供什么?坦诚,不论是……伴侣还是合作伙伴都应该必须具备的美好品德,你觉得怎么样?”。
秦青桐的两只眼睛感觉晃晃悠悠的,脑袋也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她总觉得她看到了易揽垣在笑,出乎意料的平和和温暖。
易揽垣没有说话只是用另外一只手盖住秦青桐水润润的眼睛,轻轻吹了一口气就将秦青桐笼罩进一个彩色的冰粉质感的薄膜里。感觉到秦青桐已经陷入沉睡之中,才将盖在秦青桐眼睛上的手拿开。摸摸小姑娘的脸,意料之中的好手感,易揽垣也只舍得捏捏她的鼻子就恋恋不舍的将手收了回来。不过覆在秦青桐肚子上的那只手却没有收回来的打算,源源不断的勃勃生机正如它的主人一样拥有着近乎无限的时间和耐心。
“不怎么样,这样就挺好的。没有孤独过的小孩子又怎么知道无穷无尽的孤独是多么的可怕?”。
易揽垣这时候才真正的与他的年龄相匹配,而不是永远一副天真又稚嫩。他或许已经没有体会过睡觉的滋味,看着睡得香甜无比的秦青桐,易揽垣竟然难得的觉得有些困了。慢慢将身形隐去将气息和秦青桐和到一起,终于肯守着他的同类与她一同睡去。
“爹,姐呢?又骗我,讨厌。”。秦青溪有些置气地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在柳青嗣的不悦里又慢腾腾的捡起来,只是那副神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服气的样子。
“你姐姐身体……不好,大概是睡着了。手中的武器就是你生命的另一种衍生,既然握住它了就绝不可轻易放手。若是连这一点苦都吃不了,你也不必在练了,莫要侮辱了这炳剑。”。
柳青嗣去过秦青溪手中的剑,没有任何绚烂的剑法剑术只是包含了最基础的劈、挑、砍、刺……的春雨剑,看似绵软实则处处暗藏杀机。如同春雨一般温软的剑意承着主人的意志势必要荡清前途所有阻碍的障碍,整个演武场上除了柳青嗣和秦青溪一高一矮两个站着的身影,就没有一个还看得出原来模样的物体。
一挽一收,好似一切又都归于平静,前一刻的喧嚣也和着甄灭的春雨远去。柳青嗣将剑丢还给了秦青溪,神情冷酷的盯着他道:
“这才是剑该有的势。”
“既然选择了就该一往无前,不受任何阻碍。你的怯弱、懒惰等等秉性以及你姐姐,都不该是你大道路上的绊脚石。若是,那就踩着它们、碾碎它们,踏着它们的尸骨往前,往上。”。
如此冷漠到极致的柳青嗣是秦青溪从来没有见过的,吓得忍不住连连往后退,不过这一次他在没有将手中的剑扔掉。而是难脸惊恐倔强地抿着嘴回视柳青嗣,倒是有了几分难得的锋利。
柳青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那一日你到了这种程度,那一日可以随意过问你姐姐的事。弱小就是原罪,希望你不要成为拖后脚那个跟屁虫。”。柳青嗣像是承诺更像是自嘲,眼睛里的光散了个稀碎,又只剩下了幽幽地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