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苦于灵秀寸步不离,连一句会泄露身份的话都不能说,现在穆十四娘公然赶他,他也只能用沉默和强大的低气压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灵秀也同样感觉到了,嘴上仍是不肯服气,“不是为短你的工钱,实在是因为接下来的活,只能施姐姐自己完成。”
洛玉瑯盯着低头回避自己的穆十四娘,“我走了。”
穆十四娘听了,像送别吴师傅一样,起身施了一礼,“有劳恩德师傅了。”
洛玉瑯挑眉看她,“称恩德就可以了,师傅这词我这辈子怕是称不上了。”之后,站在那里,任灵秀如何催促都没理她。
穆十四娘不愿生事,只得重新说了一遍,“有劳恩德。”
“嗯,不辛苦,我走了。”洛玉瑯心满意足,这是穆十四娘头次与自己以字相称,要不是灵秀在旁边,他一定会回她,‘施行’二字。
‘施行恩德’洛玉瑯一路欢喜地离开,这四个字在他脑海里环绕了整整一日。
穆十四娘等桐油完全干透之后,试着重新装上织机,到底是头一次做,无论尺寸量得如何细致,总有些不是十分契合,好在只要肯花时间,多用纱布打磨,在三日后,终于安装到位,还被穆十四娘试着织了一尺。
舒掌柜随着管事刘娘子赶来,仔细地听了听织机的响声,又察看了织出来的锦缎,抚胸感叹:“你真是奇才,不到一个月就修好了,你是不知,我都要长出白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