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村民们言语万千,且不堪入耳。
紧接着,拍门声此起彼伏。
铁河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些刁民,要在平时,肯定会给他们一个教训,可此刻的他却不能那么做。即使他现在只是个路过的,可他骨子里淌的始终是吴家的血液,而他也一直把自己当成吴家的一份子。
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呆在村里,他还真不能把这些人怎样。
“我想你们可能真的误会了。”铁河再次提高了嗓门冲着院子外面喊道。
“是啊,是啊,可能你们真的误会了。这位小兄弟只不过是路过的,想讨口水喝而已。”吴林俊也附和道。
“吴老头,你别骗人了,昨晚我们都亲眼看到了,这家伙眨眼间就消失了,然后又嗖的出现在十几米以外的地方,这简直是在飞,不是鬼还能是神吗?”
“吴老头,你想藏只鬼在家里吗?”
村民讨伐声阵阵。
铁河心生厌恶,昨晚刚到小店那会,那种亲切感也再无踪迹可寻。回想起几个月前,他“灵魂出窍”要离开的时候,感觉村里每个人都那么的值得留恋,可就眼前这情形,只能让他咬牙切齿。
有时候刁民还得以野蛮的方式对待。有些人,就得治一治才会老实。
人多嘴杂,铁河生怕一杯白开水莫名的变成一杯烈酒,当下也不再顾及太多,心中一横,径直朝着院子大门走了过去。有些事情也始终是要面对的。
钱河无惧,现在的他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吴家小子了,就眼前这些刁民,仗着老鬼的几本书,他还真有点不放在眼里。
“小兄弟……”吴林俊有些颤抖的声音还是迟了些。
铁河本想先打开一条缝隙探查一下外面的情况,哪知门外众多的村民,力量犹如山洪般,瞬间就将吴家的大门挤开了,也幸亏铁河早有心理准备,再加上反应敏捷,及时往后退了数步才避开了众人的挤压。
院内瞬间涌入了不下十多位村民。有手里抱着还带着枝叶的桃木,俨然昨晚连夜将自家桃树挖出似的;也有身上披了红布的,更有甚者,还将自家神龛上天地牌位都捧过来的。
看着怀捧着天地牌位的村民,铁河哑然。这都敢搬下来?这牌位岂是说动就能动的?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吗?
“昨天是在大晚上,你侥幸逃脱,现在大白天的我看你还能怎么逃?”
抱着桃木的村民铁河自然认得,叫覃荣昌,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覃荣昌昨晚亲眼目睹铁河凭空消失,然后又突兀出现之后,内心是无比恐惧,总觉得自己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以至于从吴家回去后,他连夜到自家果园里砍了整棵桃树,就为了今天一早能派上用场。
在闯入吴家院子之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手里的桃木朝着铁河拱了出去。
半响,却未见任何反应。
一招未见效,紧接着,又有村民将手里的红布朝着铁河抛了过去。
又是半响,依然未见任何反应。
最后是怀捧着天地牌位的哥们,也将手里的牌位祭了出去。
可铁河依然毫发无损地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
那哥们还以为是自家的牌位出了故障,满脸狐疑地将牌位收了回来,再三仔细检查了一番,又上下摇晃了几下之后,再次祭了出去。
铁河淡然地看着这些猴子派来的逗比。
一旁的吴家人则是面面相觑。
众人出尽“法宝”,依然未见效果,便开始叫嚷起来:“廖大师到了没有?”
“快叫廖大师……”
一阵乱哄哄的嘈杂声……
“来啦来啦……”
不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顿时应起。然后就是铿锵顿挫的声音响起:“上三下四,三魂七魄,三师三童郎,收你妖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众人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直达铁河跟前的通道来。
铁河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位五十多岁,只穿了条五分的短裤,身材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身挎一只已磨得泛白的布袋,一手摇着铃铛模样的东西,一手拿着纸符,嘴里念念有词着朝铁河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