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滴血。
有个刽子手在那里看守着,神情不耐。
有几个穷苦的人,拿着碗,排队上前去接那滴落下来的,还是温热的鲜血。
每个上前接血的人,都会给官差递几个大钱。
这是传统的迷信,有些治不好的铹病鬼,会信一些偏门偏方,死马当活马医,用人血沾馍吃,当药引,能治百病等……
每当午门有死刑犯斩首的时候,这样要接血的人不在少数。
还有的迷信,病要是不好,那就是吃得人血馍不够多,多吃几个人的说不定就能好。
这算是刽子手们额外的一笔收入。
廖久一进去,那边的刽子手认出他来,赶紧地把那些排队接血的人给驱散。
“廖爷!”
廖久道,“来给他们收尸的……麻烦一下。”
刽子手赶紧配合,“好的,您稍等,我把他们给弄下来。”
把挂上去滴血的尸首,给取了下来。
姜程氏原本失魂落魄的,看到血淋淋,身首分离的两个儿子,她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儿啊!!”
声音凄厉,哀嚎到令人发颤。
所包含的感情,也复杂到极点。
有爱有恨有怨有怒有悲伤有后悔……
廖久扶起她,“娘,您别伤心了,不值得。母子一场,来给他们收尸,也算是全了最后一点情分。其他的就别想多了。”
姜程氏抹干眼泪,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好,不想,不想……”
姜大郎的头颅上,眼睛瞪得老圆,全是惊恐,死不瞑目的神色。
姜程氏帮他把眼睛合上,“大郎,上路了,娘亲送你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