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一直在哭,直到哭的连打一个哭嗝,陆磊一直抱着她,手脚都无处安放,直到素云沉沉的睡过去了了,他才唤了卫妈妈守着。
自己去那水井边汲了水,就听的那出样出来汲水的妇人道:“大人这手,是水泡的吧,都裂开了,了还是去找大娘子涂些油脂润润才好的。”
陆磊没有回话,只往屋里看了一眼,又继续将手泡在水里。
素云胡思乱想的过了半个月,直到陆磊过来,虽然一句话还没解释,就哭倒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屋里只有一盏小灯亮着。
陆磊已经刮了胡子,恢复了惯常的样子,虽然外面下着雨,屋里依然暖融融的。
陆磊的眼下青黑一片,更有片片的起皮,看来他也并不像她想象中的过的那么好。
看着他这样一动不动的趴在自己的床前,手上的裂口一道道的泛着白边。
素云突然就觉得很累,累到连手都抬不起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嫁给什么人过什么日子,若陆磊没有许下那样这样的诺言,她也就像大家一样也没什么。
就像一个女孩子,从头到尾就一根发带,就算换了各种各样的发式,她拥有的都是一根发带,如果有人给了一匣子首饰,每一样都美丽的超过了那根原来的发带。
可是当她习惯那众多的首饰去换发式,突然发现那首饰被收走了,连自己原本拥有的发带也找不到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素云不想成为这样,连自己原本的发带都遗失的人,她只想平平淡淡的像话本子一样的,有个不算生疏的夫君,有可以依托养老的孩子,哪怕自己每日去做工也是心甘情愿的。
陆磊人是很好,可是他这样的疼爱,她却有些受不住了,三不五时的来个女子过来跟她要求分享夫君,虽然知晓这官家的女眷都是这般的过日子的,素云心里却清楚的明白,她不喜欢。
从枕下翻出一小盒鹅脂,翻过身子静静的给陆磊手上的口子慢慢的敷上,估计是太累了,他只是眼皮动了动,又继续的睡去了。
她在心中千转百回的想了十几天的念头,却始终张不开嘴,看着眼前的人,涂好了手,又无助的躺了回去,才觉得腹中空空如也。
她轻轻地下床,脚还未蹬到鞋子里,那睡的沉的人,却拦腰将她一抱,头贴在她的腰上,又一动不动了。
“起来,要睡就去床上睡,坐在这里是要如何?”素云心头的烦闷更甚,那一双手臂铁杵也是的,箍的她一动也动不了。
“娇娇儿,那苏娘子跟我半分关系都没有,她的封静的外室,封静带了我去那接风宴,半道让我去抓那府衙的文书,那文书逃了,我们这些人又去追,追三四天,封静才赶来,等我们吧真正的粮仓找到的时候,东京的人来接管的时候,我去了封静的别院没见到你,才知道......”
那人头也不抬,只低低的说话。
“这偌大一个江都府,连个客栈都寻不到吗?为何我要去住在封静的别院里,你怕不是个......是个......”
素云气不打一出来,朝着他肩背上狠狠的拍了几下。
合着自己这半个月以后想了这么多,也计划了以后孤寡老去的生活,竟然都是一场误会,这叫她如何不气。
“你要走,也不找个人说一声,默默的一走就是半个月,我......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