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踱了两步,走到窗前,望去外面的细雨,似在沉思。
见此,洛旎旎脸上严肃了起来。齐清不说话,莫不是刘氏的病真的很棘手?
“道长,你倒是说话啊!”她催促道,问的小心翼翼。
齐清转过身来,眉头紧蹙,张了张嘴,最终开口。“早上起来尽想着看书,早饭倒是忘了吃,现在饿得慌!”
说着,他伸手摸着肚皮上皱巴巴的青灰色道袍。
洛旎旎把书扔回桌上,这老道不靠谱,害她一顿紧张。“您说实话,我一会儿去伙房让小道长给你送饭来。”
齐清叹了一气,重新看去窗外。
“我试试吧,反正不是痨病,应该有希望治好。”
听到这里,洛旎旎心中又生疑惑,“您方才说夫人不是痨病,何以见得?”
“你不信我?”齐清哼了一声,“看病状是和痨病差不多,但是有些地方却不一样。就说夫人身上,没有低温和盗汗的现象。”
“那是什么病?”洛旎旎又问。
“短短一天,我又不是神仙,能看出什么?”齐清拿回自己的书,重新倚回床上。
看样子还需等上几日,现在知道刘氏不是痨病,倒是可以放心些了。
洛旎旎从齐清屋里出来,身子有些累,想着回去休憩一会儿。
“小旎旎,别忘了去伙房给我传饭。”齐清在屋里喊了一声,嘟囔着,“这群小杂毛,如此怠慢他们的代住持,不像话!”
撑起伞,洛旎旎往回走着。经过刚才遇见邵予璟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就好像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她看去竹林以西,隐隐现了一角黛色瓦片。她记起前世,纪玉檀曾对她说,邵予璟会动手铲除外祖家。
那么适才,她救了他,到底是对是错?
“旎旎!”
循声看去,是闵氏走在小径上,正往洛旎旎而来。她的贴身婢子在身旁小心翼翼的撑着伞。
闵氏快走两步,径直到了洛旎旎的伞下。
“哎哟,这怎么浑身都湿了?”闵氏赶忙拿出帕子,为洛旎旎擦拭那早已经渗进衣料的雨水。
洛旎旎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抵触闵氏的触碰。
闵氏未
察觉,拉起洛旎旎的手,一脸心疼,“啧,瞧这小手凉的。看你一直盯着竹林西面看,是什么有趣的?”
“没有,随意看看。”洛旎旎扯下嘴角。
闵氏也看去竹林西面,“那边也有屋子,也不知是谁住着?”
“观里时常会来些香客的。姑母要回去了?”洛旎旎问。
“夫人睡下了。我也出来大半天了,府里还有好些事儿要忙。你跟着姑母一起回去吧!”闵氏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洛旎旎湿了大半的长裙,若有所思。
“姑母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去客房里睡一会儿。”
洛旎旎不打算和闵氏站在雨里演什么姑侄情深,撑着伞往前走去。独留闵氏一人站在雨地里。
婢子赶忙上去为怔愣的闵氏打伞。
“旎旎!”闵氏叫了声,“你不回去?一个姑娘家留在道观,可还好?”
洛旎旎闻言,并未回头,轻飘飘的道了声:“这里不是还有夫人吗?柳叶,红依,所以不是旎旎一个人。”
闵氏被这样一堵,不由得心生疑窦。洛旎旎以前可不会这样跟她说话的。而且,她也早已摸清这位侯府姑娘的脾气,那就是顺着话哄。
但是这次来别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仔细看看,还是那个娇生惯养的。
“知道了,姑母回去跟老夫人跟侯爷好好说说。”闵氏到底深沉,面上不改颜色,“那总的告诉姑母,你何时回去?”
“明日!”洛旎旎已经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看着人影绕过巨石,再看不见。闵氏收回视线,想着刚才洛旎旎身上的雨水,她不禁再次看去竹林后那见若隐若现的屋子。
因为刘氏已经睡下,洛旎旎回了偏房,第一眼便看到了朴素且干净的床,滚滚睡意席卷而来。
她晃了晃肩膀,打了个哈欠。再一次感叹这具身子不中用,总想着睡觉。
“姑娘,你还是先把湿衣给换下来,穿着睡觉可不又得着凉?”红依拉住想躺去床上的洛旎旎,嘴里唠叨着。
“乱跑,看把你自己折腾成什么模样了?满鞋的泥水,还丢了一颗琉璃珠。”
洛旎旎一听,低头看着早已辨别不出颜色的绣花鞋,叫了一声,“怎么办?珠子丢了,那是大哥送给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