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扇留下的缝隙,进来了子夜的凉风,院中好像有什么动静。
“有人!”洛旎旎颤着声音道。
“根本就没人。”邵予璟在洛旎旎耳边笑,“有也不怕。”
“真……的!”洛旎旎腰间发痒,她想逃开,“你听听。”
“好,带你去看看,让你死心。”邵予璟无奈,自己扫开幔帐,下到地上。
他站在床边,微微弯腰,将正想往被子里钻的洛旎旎打横抱起。
洛旎旎身子一僵,随即伸手抓住邵予璟的衣襟。
“看看谁这么晚,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进来我的院子。”邵予璟抱着人,往窗口走去。
窗边一张桌子,他把洛旎旎放在桌面上,自己伸手开了窗扇。
皎洁的月光瞬间洒了进来,落在洛旎旎藕粉色的衬裙上,两条修长的腿叠在桌面上。
手收了回来,邵予璟对着眼前的人,不由呼吸一滞。
娇瘦的人儿沐浴在淡淡的月色中,周身带上一层光圈,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桌面上。她似乎是觉得害羞,拽着的身上的衬裙,想要盖住细长双腿。
他抓上她细巧的脚踝,那里脆弱娇嫩,他觉得可以为她拴上一根精致的链子,上面带着小巧的银铃,动一下就会响起。
洛旎旎身上发凉,摸摸手臂上的小疙瘩。就算凉,她也宁可坐在这里。
“说吧,我的旎旎听见什么声音了?”邵予璟从身后抱着纤弱的身子,脸贴着她柔顺的长发。
洛旎旎看看安静的院子,自然是什么也没有。
“骗人?”邵予璟点了下洛旎旎的额头,“一并算到账上,待会儿连本带息讨回来。”
洛旎旎身子一抖,底气不足,“我没骗你……你看!”
她这时刚巧看见院门外闪过一个黑影,连忙抬手指了过去,转过头来问道:“是不是刺客?”
邵予璟笑,手放进嘴中,打了一个呼哨。
片刻,就从院门外跑进一个黑影,一直到了窗下。
“狼!”洛旎旎看着窗外,缩着身子往邵予璟身上靠。
“傻娘子,这是狗!”邵予璟顺势抱着投怀送抱的软玉温香,笑着道。
洛旎旎吓得花容失色,她可不管是狼还是狗,反正都吓人!
邵予璟
拍拍窗台,外面的狗就乖乖的坐在地上,尾巴摇了摇。
“这就是咱王府狗房里养得狗。”他拽着洛旎旎后背的衬裙,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了下来,“你看看,它很听话的。”
洛旎旎瞥了一眼,那根本就不是狗,长得那么大……“狗会长这么大?”
“是关外带回来的狗,性子勇猛,碰到豹子都敢上前的。”邵予璟道,“但是养好了,它们对主子是非常忠心的。”
“忠心?”洛旎旎往里缩着身子,那大狗看起来一下子就会跳到桌上来,然后直接咬断她的喉管!
“是,要是它不认识的人或是敌人,就会上去撕咬,直到对方断气!”邵予璟道,明显的觉察到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
洛旎旎小心的伸手关上窗扇,严丝合缝。辛亏之前晚上没有乱走,真的碰上大狗,可真就直接变成狗食了!
“冷?”邵予璟问。
洛旎旎点头,牙齿都开始打颤。
“别怕,只要你子夜之后不乱跑,乖乖留在屋里,没事儿的!”邵予璟将桌上的人抱起,往床边走去。
洛旎旎看着窗扇,如果是人跑得话,那狗很快也就追上了吧,想想那下场,就觉得心惊胆战。
回神过来,她回到了松软的床铺,窗外的月光也被完全的阻隔在外。
邵予璟放了幔帐,拂上那发凉的细细手臂,轻声道了句,“旎旎听话,夫君不会放狗的。”
洛旎旎抱着被子,用力的点头,软软的嗯了声。
她的衬裙被轻轻撩起,长发被细细的手指卷着。身旁的人趴上她的耳边,轻声道:“夫君来讨债了!”
她被人一把推倒在软软的被褥上,身上迎接了一具阳刚……
狗儿就一直趴在窗外,夜很安静,但是它依旧警觉,一点风吹草动,它便会竖起自己的耳朵。
它的主子就在屋里,它尽职尽责的守着。
窗扇根本就阻隔不住女子的娇媚,像在哭,又像实在哀求,亦或是谁也说不清的轻轻呢喃。
晃动的幔帐,浓郁的花香,铺满床铺的发丝,紧扣的双手……依旧无穷无尽的沉沦,直至筋疲力尽……
天气阴霾,中间只过了一日晴朗,便又回复了阴沉。
洛旎旎趴在床上,身上的衬裙在就不知去向。
她脸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甚至懒得动一下落到脸边的头发。
身边的人已经早早离去,去了宫里。
洛旎旎叹了口气,难怪他说欠他的,说是有始有终,完完整整……真是太可怕了。
翠容进来,小心的开了窗户,轻手轻脚的。
洛旎旎睁开眼皮,看着外面的人,“我要泡澡。”
“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热水。”翠容道。
“等下。”洛旎旎道,“院子里的狗还在吗?”
“天刚亮,就被人带走了。”翠容回道。
洛旎旎嗯了声,重新把脸埋回被褥中,现在浑身散了架似得。邵予璟就是个骗子,什么话也不能信,他居然还说不会疼……
“嘶!”她翻了个身子,感觉自己就像七老八十了一样。
好容易挨到泡进热水,洛旎旎才像活了过来。
她记得今日是要出去的,还是早些收拾一下的好。她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回了庆阳侯府。
待准备好,用过膳食,已经接近晌午。洛旎旎赶在邵予璟回府之前,带着翠容去了外面。
她们坐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直到了太庙附近。
找了家差不多的茶楼,洛旎旎先进去,翠容在门口等着。